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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讀偵探|無劇透閱讀

試讀偵探|7月號─還記得昨晚的夢嗎?你需要的安慰、靈感與答案,都已在那裏全部解答─《歡迎光臨夢境百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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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9


創傷的退貨請求

大樓頂樓的大型電子看板正在播放新聞。街上人滿為患,但是又寂若無人。除了新聞主播的聲音,彷彿一切都被消音了,周遭安靜得出奇。漫無目的在街上遊盪的男子抬頭望向電子看板,主播的聲音一下子就清晰地傳入他的腦中。

「死亡人口已經超過出生人口的三倍以上。在這陡峭的人口懸崖時代,今年入伍軍人的人數也創下了史上新低紀錄。為此,役政署針對未滿三十歲的退伍軍人重新進行全身檢查,推行重新入伍……」

男子嚇到縮成一團,頭暈目眩,緊緊閉上眼睛。他今年二十九歲,服滿兵役,從陸軍退伍已有七年了。

「要推行重新入伍?」

男子為了搞清楚情況,睜開眼睛,想仔細聽主播的聲音。但是當他再次睜眼的時候,已經換了一個景象。

男子身穿寬鬆的圓領汗衫,人已經來到役政署了。夢中的他對於瞬間發生的場景變換,絲毫未察覺到不自然之處,反而被真的得重新入伍的無情現實壓得喘不過氣。他站在密密麻麻等著接受全身檢查的人群之中,慢慢被周遭的人推擠到前方。不知道為什麼,站在左右兩側的同輩年輕人一臉很開朗的樣子。

「希望我的體格檢測是特優等。」

「我也是,既然要入伍,我希望自己可以待久一點。我天生適合當軍人啊。」

「奇怪了,這是什麼鬼話啊?」男子無法開口說出內心的想法,只覺得一陣暈眩。

男子拚了命想往後退到役政署外頭,但是腳一動也不動,鬱悶得快發瘋了。他咬緊牙關,腿部使力,還是紋絲不動。

瞬間就輪到男子做檢查了。他連嘴巴也張不開,只能默默注視自己的檢查結果。

特優等。

優等前面的那個「特」字非常礙眼。雖然身體健康是好事,但是以現在來說,這是最糟的情況。

場景又變了,男子坐在散發老舊味道的理髮廳椅子上。

他這次也像是被五花大綁在皮椅上,動彈不得。只能勉強用手指刮開無辜的椅子缺損的破口,那裡面跑出來的棉花團觸感栩栩如生。男子忐忑不安地盯著鏡中的理髮師。

「您是特優等對吧?那要當兵三年?看在您是愛國人士的份上,我就破例不收理髮費了。」

擺脫不了要當兵的事實,男子的心臟好像快爆炸了。在這麼荒謬的情況下,大家那麼地鎮定,出奇地百依百順。而且他的身體也是,和激動的情緒相比,卻是渾身無力。

「我不可能又要去當兵啊。服役過的人不可能又再乖乖聽話,重新去當兵!」

千頭萬緒在腦海裡繚繞,想要找到出口。男子最後得到了一個還算合理的結論。

「沒錯,我在做夢!這是在夢裡,對吧?這是夢對吧?」

男子望向理髮師,哪怕能抓住一根稻草也好。

「做夢?哈哈,您吃錯藥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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