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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就有好幾十位激動的客人找上門,罵我們怎麼能賣那種夢。達樂古特說今天可能會有很多人來要求退貨,吩咐佩妮一有人來的話,立刻帶對方到辦公室。交代完之後,他整天都待在辦公室沒有出來。
「薇瑟阿姨,我去一下達樂古特先生的辦公室。」
薇瑟大打哈欠,沒說什麼。佩妮便當作她同意了。
佩妮端著托盤,裡頭裝滿達樂古特愛吃的寧神餅乾,前去敲敲辦公室的門。
「我可以進來嗎?」
辦公室沒有任何回應。佩妮將耳朵貼到門上,裡頭出奇地安靜。難道為了讓這幾十個人冷靜下來,大家正在手牽手冥想嗎?她猶豫了一下,打開門進去。
辦公室裡真的一個人影也沒有。
但是原本在達樂古特的個人收納櫃旁邊堆積成塔的盒子全部掉落一地,盒子一路延伸到某扇半開半掩的小門,門的大小只勉強夠一個人通過。佩妮完全不知辦公室裡還有這道門的存在。
從門縫可以看到往下延伸的淡藍色石階。雖然入口很窄,但是階梯砌得很好,通行者可以自在地來去。階梯下方傳來嘈雜的人聲。
「達樂古特先生!您在那邊嗎?」
佩妮的聲音在與石階相連的通道之中迴響。
「佩妮?妳來得正好!」
雖然依然看不到達樂古特的身影,但是下面傳來了他的聲音。
「妳到我桌上找找,應該有一份『訂購確認合約』。找到之後幫我拿到下面來!」
「訂購確認合約嗎?好!我找找看。」
佩妮放下餅乾托盤,開始翻找合約。長桌上非常凌亂,有一堆製夢師留下的「產品保證書」和「續約五十年感謝辭」等各種文件。達樂古特雖然平日裡衣著整齊,但是他絕對沒有收拾桌子的天分。一想到要是二樓員工看到這張桌子,肯定會像獵人發現肥滋滋的獵物一樣開心,這念頭讓佩妮不禁笑了出來。
繞了幾圈桌子翻找合約的時候,掉在地板上的盒子堆老是絆住佩妮的腳。她決定之後有空的話,在徵詢達樂古特的同意後,就要把那堆盒子拿去丟掉。盒子上面有看起來很像是製造日期的數字,其中有些都超過十年了。
達樂古特要她拿下去的「訂購確認合約」被壓在某本厚書底下。
「達樂古特先生,找到了!我現在就下去!」
佩妮一手拿著餅乾托盤,一手拿著紙團,小心翼翼地下樓。
因為佩妮的出現,客人安靜了一會,但很快又鬧起來。
「好啊,你現在要拿什麼給我們看?敷衍了事的辯解我可是不會接受的。」某個女客人雙手抱胸宣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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