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處二十一世紀的我們,能到達地球的盡頭,甚至可以漫遊宇宙,卻往往學不會「孤獨自處」的人生課題。兩個故事的主線要探討的不是極地、不是宇宙,而是人類的愛與孤獨。作者筆下的世界立體卻不失美感,清新文字卻帶有真實世界的生存刺痛。
故事的場域,其實有如我們的真實日常——愛與被愛的矛盾及拉扯。獨居於極地的老人奧古斯丁選放棄與其他人類的聯繫,但小女孩愛麗絲意外出現,這正和他想獨自終老的安排產生碰撞。他憤怒,不可控的愛及在意成了變數。他的故事,呼應的是我們常有的矛盾。畢竟,過往人生經歷的千瘡百孔,讓我們某種程度上不願被打擾、保持距離,但集體生活的束縛,孤獨卻只能是相對的狀態。
時間與空間,也成了我們確立存在的重要性。和世界失聯時,時間會多到顯得不重要,卻讓乙太號組員們開始回顧出發的動機,當初自恃的理想抱負,原來在一片黑暗中不過是淺薄的虛榮心。不論是否察覺了,我們的每一種離開,都是為了確立回家的理由——某處、某個誰在等著你回來。牽繫著人類情感的,終究是去回之間的關係及緣分。
這是一本氛圍寂靜卻又引人省思的作品,角色們都習慣或說服自己與孤獨共處。但是明白了自己的渺小後,卻無以包容人生或大或小的遺憾,「還能做些什麼呢?」這問句的主詞不僅是主角們,也是反覆閱讀時的我,甚至是未知的讀者們。我們每個人都在找答案,就算不知道問題是什麼。
在這個故事中,希望讀者們也同樣參與了一場寫著「人生」的宇宙壯遊,也再次審視關於「愛」的課題,卻不再感到孤獨。對我而言,《永夜漂流》出版的原因,和留給讀者的提問,都是相同的起點:「當漫漫長夜都不見終止時,你最懷念的,又是什麼?」
陳柚均
悅知文化企劃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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