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為母女關係非常神奇、複雜,變化萬千、隱藏危機,而且影響深遠。所有女性都受母女關係的影響,甚至可說是母女關係塑造了我們。」
作者克莉絲汀.漢娜的一席話,道盡了母女關係的奧妙,而《不能沒有妳》當中,最引人深思的,也是母親與女兒間微妙的情緒變化與世代輪迴。
書中的母親珂拉,年輕時身在富裕的律師之家,受父母無微不至的照顧。她住在貴氣的安靜社區,上名門私立女子學校。這位上流社會的嬌嬌女,卻在十六歲懷上女兒蕾妮,堅決與丈夫遠走高飛。這樣一個「千金小姐愛流氓」的經典設定,卻只是故事的序幕,血淋淋的現實生活,才是作者要帶給我們的震撼教育。
女兒蕾妮跟著父母四處搬家,最終因應父親的墾荒大夢,在阿拉斯加落腳。絲毫不令人意外,原本百依百順的好女兒,最後也因為愛情的催化,開始挑戰家中的權力,走上母親的老路。不同的是,蕾妮一家身處危機四伏的絕境,必須為生存做各種努力;父親又曾受戰爭摧殘,使他的個性喜怒無常,像顆不定時炸彈。面對內憂外患,蕾妮無法像一般青少年恣意妄為,她必須扮演「小大人」的角色,保護母親,平衡快要分崩離析的家。
這樣的設定,或許正是使母女關係走向極端的催化劑。當女兒的世界只有母親,難分難捨的親情,也成了絕望的囚籠。一句「不能沒有妳」,說的是難以割捨的愛,也是小鳥無法離巢、親鳥無法放手的悲哀。
藉由這場壯麗的文字之旅,我們儼然跟著蕾妮的腳步,回溯自身與父母的關係,看見深埋在心底的傷痕。其實我們心中都有一個的孩子,因著對父母無條件的愛而受傷。就如同蕾妮,當她選擇做家裡的乖女兒,便背棄了夢想;可當她決定衝撞,同時也在心中,插了一把自責的刀刃。令人欣慰的是,面對荒野與家庭的雙重困境,蕾妮依然不屈不撓,在艱難中努力綻放屬於自己的生命。
愛與恨、憤怒與自責的拉扯,時時刻刻都在最平凡的日常中上演。我想這就是作者克莉絲汀‧漢娜最令人佩服的地方,她總能在字裡行間,不經意地帶出親人、伴侶間最幽微的心境,進而觸動人內心最柔軟的部分。
書中沒有完美的母親,也沒有完美的女兒,但在歷經重重難關後,卻讓我們再一次相信愛,相信受傷的心,終能獲得療癒。
何寧
春光出版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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