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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厚心得

我額上的獨角,是純良的精粹,還是肉慾的外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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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達利

「單靠蠻力是捕捉不到獨角獸的。如果想要捕獵獨角獸,那麼除了派遣獵人進入森林之外,隨隊尚需一名純潔的少女;少女端坐在森林當中,獵人則以少女為中心,在四周埋伏等候,獨角獸會被少女純淨芬芳的體香所吸引,自動接近少女,並且毫無戒心地將頭倚靠在少女的膝上。此時,少女便可利用預藏的刀具斫下獨角獸額前的尖角,失去角的獨角獸便失去魔力,獵人可將其輕易拿下。」

以上是關於如何捕獵傳說中生物「獨角獸」的描述。許多人之所以一直對獨角獸有高度的興趣,就是因為想把那支角弄到手;因為有人說這支角可解百毒、擁有不可思議的力量,不過相反的,也有人認為這支角具有令人瘋狂的力量,在電影《Legend》裡,當獨角獸失去角的時候,黑暗甚至將會統治大地。

明明是同一支角,傳說裡的功能卻大不相同,就連「為什麼可以利用少女獵捕獨角獸」這一點,在傳說裡都令人爭論不休;有人認為那是因為獨角獸代表純潔,是故會同少女相互吸引,不過也有人認為獨角獸只是單純的色鬼而已 (至於牠把頭靠在少女膝上時,那支獨角該做何解釋,達利就不用多說了...)。

獨角人

獨角人

最近剛有中文譯本的小說《獨角人》,就在輕短的篇幅當中,巧妙地利用了獨角獸這種同時代表極純良與極肉慾的意象。

故事的開始,主述者勞倫斯教授開始發現自己周遭發生了一些不大對勁的事:夾在書裡頭的書籤自動移位、電話帳單上顯示一通自己沒打過的深夜電話、一枚硬幣在研究室裡莫名出現又憑空消失,連在街上巧遇的心理醫師,都對勞倫斯表示自己根本沒在那個時間離開診所。隨著故事的開展,勞倫斯發現自己似乎時時受到監視,連已經分居的妻子、被亂棒打死的研究室舊主人謀殺案件、謠傳曾對女同事性騷擾而後失去蹤影的保加利亞籍教授、自己目前加入性騷擾防制委員會中所調查的對象... 全都牽扯其中,有的彷彿身為受害者而不自知,有的則像是志得意滿的加害者,正在暗處張狂獰笑。就在勞倫斯覺得自己開始拼湊出事件全貌時,卻發現自己面對的麻煩,遠在自己的估算之外...

《獨角人》以懸疑故事的敘事基調,帶出了一股絞纏著變裝癖、性權力、校園政治及家庭暴力、縝密推理與瘋狂臆想的故事線,主述者勞倫斯的自言自語有時理智有時狂妄,尋常的場景於是生出一種超現實的感覺,讀到最後,我們甚至已經不能確定,勞倫斯所陳述的是難以置信的事實?還是狂熱裡燒出來的想像?

閱讀《獨角人》的感覺是很奇特的。這個故事不長,也沒有什麼奇怪的結構,讀起來順暢緊湊,只想跟著勞倫斯揪出那個同自己做對的歹人;但讀完後回頭想想,會發現作者詹姆士?萊思登在行文當中已經發揮了自己詩人的長處,利用簡短的字句承載了豐富的內容,每一回顧,埋在文字當中幽默和緊張,才會顯出它們的滋味。

獨角獸的角可能是純良的結晶,也可能是至惡的集合;但當有個人前額長出一支粗白的獨角,那可能代表什麼?

這答案,要等你翻到《獨角人》的最後一頁,才能明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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