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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厚心得

讀著這些碎碎唸的老式文字,總讓我懷念起自己的年少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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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大灑

可能是大學聯考之後吧!在我把所有和教科書有關的記憶,全部封鎖前的那一幕,到現在我都還記得:那是在昏暗的宿舍裡,我接起響個不停地宿舍內線電話,是姐姐和同學在樓下直催我動作快點的聲音,我還來不及整理,心想,反正新生住進來前,清潔的阿姨會幫忙「解決」這些「過期的垃圾」,於是就把一些還沒打包的課本,全部都丟在床舖上,其中包括一本早已被翻爛的高中國文第一冊,開門離去前,匆匆的一瞥散落在床舖上的課本,沒有一絲的眷戀,心裡只恨著我的青春就浪費在這些文字上。

之後,對於類似國文課本裡說教式的文字,再也沒有動過心,或許應該說,我仍然以考試的邏輯來看待這些文字,在沒有聯考的前提下,這些文章、甚至作者,是不該在日常生活裡出現的。

也忘了到底是什麼原因(或許是因為人生走到了可以開始回憶年少的那一站),我開始以不同的心情看待這些文章。終於,再度拾起書架上塵封已久的《千江有水千江月》、《家變》、《城南舊事》、《三更有夢書當枕》等書,又急著到書店,翻看以前從沒接觸過的作者,陳映真〈將軍族〉、〈夜行貨車〉等,有黃春明的《莎喲哪啦?再見》、《鑼》。當生命經過了不同時期的轉折,如果有一天,我們再度回到原來出發的地方,會用不同的心情觀看過去。所以,我才能以不同的視野,重新開啟對於中文的喜好,從中窺看到內斂的老式浪漫傳說。

年初時,看《天上大風-生涯餓蠹魚筆記》,傅月庵用著老式的文字,記錄先行者對於文字的執著,總企盼著年輕一輩的讀者能夠理解、能夠重新感受方塊文字的悠揚詞藻。而後,詩人周夢蝶出版《十三朵白菊花》,或是重新出版《吳魯芹散文集》、《夏濟安日記》等書,年中時,看到簡媜的《微暈的樹林》、《密密語》,張系國的《女人究竟要什麼?》、《男人究竟要什麼?》,看到這些書,心裡總是想著:真好,他們仍然堅持著。

老一輩的人,有著他們的年代獨有的憂鬱,他們依舊關懷一切,卻找不到適當的著力點,於是,文字中透露出他們的傷感;他們的表達含蓄,無法直接了當地談情說愛,卻運用優美的詞句,訴說他們最深的情感;他們同時擁有焦慮,外在世界變化太快,快到連新生代都幾乎無法掌控進度時,先行者便更容易感到惶恐,所以,他們以文字感嘆變化迭宕的當下,便顯得有些老生常談,甚至被誤解成教條式的訓誡。

是啊,這些書、這些話,看在我們的眼裡,是有點像老態龍鍾的人對著我們碎碎唸,但從這些老調中,我彷彿看到中學時期,站在炙熱的陽光下,聽著台上教官、訓導主任們訓話,那般不耐的我,便突然懷念起自己的年少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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