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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編輯推薦】再見溪谷,再見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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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幾存

今年有兩部吉田修一作品改編的電影紛紛在台上映,《同棲生活》由五位年輕男女各自表述連貫而成的故事,於台北電影節上映。《惡人》也於先前也在金馬影展搶先曝光。有些讀者或許是透過這兩部電影的改編才開始認識吉田修一的,而我始終難忘第一次讀《最後的兒子》這本短篇小說時,被作者高明的說故事功力所震撼的心情。

再見溪谷(電影書衣版)

再見溪谷(電影書衣版)

《惡人》大概是目前吉田修一在台灣最知名的作品,相較於《惡人》紅底白字的顯眼書封,最近出版《再見溪谷》的書封則顯得平淡許多。的確,吉田修一用了一個較不同的方式,為這個故事起了頭,故事的開始,是一個盛夏的清晨。在這座東京郊外的社區裡,有一段鄰居之間再日常不過的談話,一位女子立花里美按了隔壁夫妻的門鈴,妻子加奈子應了門,半推半就地答應幫忙收快遞。這看來尋常的一切,回到夫妻兩人的對話後,卻開始隱約透露了不尋常的氣氛。打開電視,上頭是大批平面媒體和電視記者包圍著里美的畫面。

里美四歲的獨生子被發現陳屍於桂川溪谷,里美在案發前一天因遍尋不著兒子而至派出所報案,警方最初認為這可能是一椿綁架勒贖案,但數天之後,立花里美因未坦誠交代案發當天行蹤而遭警方認為涉案嫌疑重大……同時,出版社記者渡邊在偶然的機會下得知,住在里美家隔壁的尾崎俊介在十五年前就讀大學時,曾與同儕因酒後行為不當而犯下性侵案。由於這對夫妻沒有正職,也沒有人知道他們的過去,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渡邊便著手調查起當年的案件……

開始調查的時候,渡邊是抱著希望的,總希望查到的結果是:儘管遭遇過那樣的不幸,但如今過得很幸福。這樣的結果,也是我們在閱讀的同時,所希冀的。當文字斷斷續續地重現十五年前的那天時,那鼓譟起鬨、推波助瀾、以及冷眼旁觀在那喧囂的過程裡,我們冷靜地嗅到了事發的開端,其實,單純而無辜。然而,後來的每一步卻都朝向你無法控制的方向傾斜……

多年前所犯的錯,所受的傷,每一天都想試著遺忘和重新開始的沉重的心情如影隨形。不可否認,這實在是個沉重的故事,但吉田修一讓你刻不容緩地屏息一頁一頁翻下去,在他的筆下,我們很容易跳脫對某個角色的觀感,跳脫絕對的善惡和批判。在調查的過程中,依照渡邊的記者資歷,寫出聳動的報導肯定不難,但終究,他不曾把他發現的祕密寫下來。

在這終究沒有成為煽情聳動報導的真實人生裡,我們看見了不論是加害著、受害著還是被連累的人;他們,同樣都是一群脆弱無助的人,希望人生有重新來過的可能,希望能忘掉過去的一切,作某個地方,某個人生上得到一些溫暖,和幸福,但前方是什麼在等待著呢?讀著讀著,我們不禁為他們祈禱,希望他們的人生,仍能有美好的可能。

溪谷,雖然是故事一開始那起案子中里美兒子陳屍的地方,但那潺潺地流水聲彷彿也流動著,在現世寂寥中,那一直以來不可得,但始終仍希冀的,「幸福」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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