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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音樂】楊久穎:陳腔濫調卻依然有效──給孩子聽聽《真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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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善美-1

很早就想寫寫《真善美》。對,就是每個人都看過聽過的那部電影,在你開始聽搖滾、爵士、藍調或古典之前,便聽過無數次原聲帶(可能還歷經一兩次的遺失和重買)的那個《真善美》;然後,你有了小孩,小孩從牙牙學語漸漸長大,你發現她/他從幼稚園到小學乃至英文班,都一定會唱〈Do-Re-Mi〉,連帶著你發現自己心情好的時候,也不經意地哼著〈Edelweiss〉的旋律。沒錯,就是那個前幾年金馬奇幻影展也曾經舉辦過「K歌場」的《真善美》。就是今年奧斯卡瞬間收視率飆升、點閱轉貼率最高、Lady Gaga也忍不住要翻唱的《真善美》組曲。



真善美50週年紀念雙碟版 (藍光BD)
真善美50週年紀念雙碟版 (藍光BD)
經典有時可能是陳腔濫調的另一張臉孔,但在我們以資深文青的品味對太多人喜歡的《真善美》嗤之以鼻之前,小孩的耳朵,卻是很能從《真善美》中聽出許許多多東西的。

《真善美》說,會唱歌很重要。會唱歌的孩子,才能學會逃離每天制式化的功課操練時間表,脫去僵硬平板的制服(對大多數的現代孩子來說,這仍是一種可遠觀的渴望啊),在山林溪澗間歡笑、奔跑、跳躍玩耍,窺見各種課堂之外的可能性。因為,唱歌告訴他們情感是怎麼一回事,什麼是喜歡(即使喜歡的東西是那麼微不足道也無妨,請參考〈My Favorite Things〉),什麼是成長,什麼是悲傷,以及什麼才是滿足與快樂,這些被排除於團體秩序與所謂正式場合之外,實質卻是人類文明真正進化的動力。

但是《真善美》也告訴你,歌,是「有所本」的。正如常被當作兒歌音樂教材的〈Do-Re-Mi〉歌詞所說的,認識了這些音符,便可以混合成千百種曲調,唱「任何你想唱的東西」。好一個「認識」,凡粗通《聖經》者必能理解,「know」這個動詞奧義無窮,夫妻之實亦以「know」來指涉,一種超越主觀客觀、靈魂肉體的認識;其實對音樂又何嘗不是如此。音樂這種媒介雖直覺、雖感官,但夾雜的歷史文化哲學情感又何其豐富,想真正「認識」音樂、展現出音樂的生命力(或許也可視為音樂的繁衍與生殖,無論是創作或演出),正需付出宛如經營婚姻關係的認真與長時間的努力吧。

扯遠了些。不過,聽著《真善美》,我往往會一面告訴孩子:學習音樂,無論是演奏樂器、歌唱、創作,其實都是要付出時間、心力、專注心神的一件事;認識了五線譜還不夠,讀譜能力又是另一回事;鋼琴能熟練,技巧是一回事,樂曲的詮釋、情感的表達又是一回事,那又是比五線譜上的節拍記號、強弱音記號更變化多端、更深奧、也更有趣的。

先不談這些音樂大義,《真善美》有孩子能理解的親情、愛情,對成長又期待又怕受傷害,跳脫束縛追求自由等普世基本價值的妝點,而那些旋律簡單優美、特色各具的歌曲們當然更是閃亮亮的美麗主角。很有趣的一點是,《真善美》曲風的多樣化也頗具代表性,從教堂的合唱、仿奧地利民謠的〈Edelweiss〉、仿阿爾卑斯民謠Yodel(註)的歌曲〈The Lonely Goatherd〉、或小朋友童謠般的〈Do-Re-Mi〉、莊嚴的〈Climb Every Mountain〉等,對於讓孩子隨著劇情理解音樂所代表的情感,是相當好的教材。兩小時下來,必能讓年紀幼小的孩子,也快速理解音樂最純粹的美好。

所以,雖然是陳腔濫調,但還是不得不推薦,這就是《真善美》。

註:為阿爾卑斯民謠Appenzeller Folk中的一種歌曲型態,其特點是演唱開始時在中、低音區用真聲唱,然後突然用假聲進入高音區,並且用這兩種方法迅速地交替演唱,形成奇特的效果。


真善美50週年紀念影音三碟版 DV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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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伸聆聽〕
1. 《真善美》50週年紀念影音三碟版 DVD
這個不用解釋了吧。30週年40週年50週年,對版本控來說,這似乎也標記著天增歲月人增壽啊。




金馬奇幻影展《真善美》K歌場,真善美歡唱場花絮請由0’48”開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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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電影原聲帶 / 搖滾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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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說,這是搖滾版的《真善美》,說到底,搖滾很大的本質,的確就是青少年發洩鬱悶、對現狀叛逆不滿的一種表現。如何把這種叛逆轉化成正面力量,說真的,《搖滾教室》說得不比《真善美》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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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修女也瘋狂》
1992年琥碧.戈柏風靡全球的本片,讓黑人福音歌曲受到主流市場熱烈的擁抱。陪小朋友一起看看這部電影,歡笑之餘也可以順便介紹一下各種不同種族文化之中宗教音樂的不同面貌,以及這些音樂與流行文化的化學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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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PUTUMAYO合輯 / 孩子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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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utumayo 是一家著重原汁原味的世界音樂廠牌,當孩子跟著哼唱〈Lonely Goathered〉裡面的「Lay ee odl lay ee odl-oo」這種Yodel風歌詞時,除了認識阿爾卑斯山上的人為什麼要這樣唱歌,也可以知道一下世界上各個地方的民謠是怎麼一回事。

5. Lady Gaga ╱The Sound of Music - 2015 Oscars
是的,今年奧斯卡最轟動的一個橋段,就是Lady Gaga向《真善美》致敬的組曲演唱。不管孩子喜歡的是Lady Gaga還是《真善美》,都值得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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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以啄食音樂、電影而產出文字維生,後來改行當兩個女孩的媽,最煩惱的除了下一頓該煮什麼,就是該如何讓孩子能多聽些好音樂、看些好書好電視好電影、有些好念頭、做些好事。譯有《搖滾怒女》《飛越杜鵑窩》《太陽能》《撼動柏林圍牆:布魯斯.史普林斯汀改變世界的演唱會》等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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