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九歌出版提供)
因為離婚的真假,李雪蓮告狀,一路到北京,一狀二十年。為了證明自己與丈夫離婚是假的,李雪蓮上法院,訴求與前夫結婚然後再離婚。一次次的遞狀,從法官、法院專委、法院院長、縣長、市長,甚至到了人民大會堂,卻一次次被視為「刁民」。雖然在人民大會堂裡還來不及喊第二聲「冤枉」,但就這驚天一喊,她從「潘金蓮」變成「竇娥」、變成了「小白菜」,讓市長、縣長、法院院長、法院專委、法官從下到上全都撤了職,人人喊「冤」……
劉震雲/
向來關注小人物,企圖擺脫小格局寫作,以簡潔直接的白描手法,將目光集中於歷史、權力和民生問題,不止內容環環相扣,黑色幽默也充斥其中。 作品多次獲文學獎、被評介、翻譯和改編。除了有追究歷史的大河小說《一句頂一萬句》;也有貼近現在社會的寫實小說《我叫劉耀進》。而改編成電視劇的《一地雞毛》,被視為經典劇集;《手機》改拍為電影,獲全年賣座第一的紀錄;《故鄉天下黃花》被評為「二十年中對中國影響最大的一百本書」。現為《農民日報》社編委、中國作家協會全國委員會委員、北京市青聯委員、一級作家。
OKAPI:有什麼事或人,引發您想寫《我不是潘金蓮》這個故事?
劉震雲:現實。
身邊的每一個人,身邊的每一件事,身邊的每一個細節。
比這些更重要的,是現實的社會結構。
比社會結構重要的,是中國人的思維邏輯。
這是一個非常奇怪和喜劇的民族。
OKAPI:您以女性做為主題的原因是?
劉震雲:更適合《我不是潘金蓮》這部小說。
OKAPI:李雪蓮的角色藍圖為何?中國婦女的哪些性格,被您融入在這個角色裡?
劉震雲:廣大的底層的中國婦女。
她們的所有性格。
但是,《我不是潘金蓮》不是一本女性小說,也不是一本政治小說,而是一本探討悲劇底線也就是幽默和喜劇底線的小說。
OKAPI:故事主角李雪蓮帶出了一胎化、官僚文化,處女情結等等問題……您個人怎麼看這些問題?又怎麼安排故事角色來詮釋這些問題?
劉震雲:沒有有意詮釋。
也沒有有意安排。
生活就是這樣。
生活是以荒謬的邏輯來詮釋和安排這一切的。
OKAPI:「潘金蓮」跟「李雪蓮」除了名字裡有個「蓮」之外,性格上和作為上有哪些相似或衝突之處?
劉震雲:都是中國婦女。
都欲反叛某些方面;
潘金蓮反叛的是性,李雪蓮反叛的是生活的邏輯。
或者,兩人在糾正某些方面;
潘金蓮糾正的是性,李雪蓮糾正的是生活的邏輯。
她們共同的特點是:都反叛失敗了。
OKAPI:故事裡的「真與假」、「是與非」都是既真且假,既是又非地和在一塊,您覺得這樣的狀態有趣和迷人之處為何?
劉震雲:中國人很幸福,因為他們生活在自己製造的喜劇時代。
他們能把是變成非,能把悲劇變成喜劇。
OKAPI:為什麼是以《我不是潘金蓮》做為書名?您當時如何構思?(為什麼不是《我是李雪蓮》?)
劉震雲:因為書中有這麼一句話。
還因為出版社說,這樣的書名好賣書。
〔劉震雲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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