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為傳奇音樂家布列茲與腦神經科學家尚─皮耶‧熊哲的對談集。貫徹布列茲一生在音樂創作上的實驗精神,兩人的跨域對談,既從藝術家的角度談美、藝術、音樂創作與音樂鑑賞,同時也交錯著科學家如何從認知神經科學與音樂生理學的角度,以客觀的物理現象重新理解抽象的人文思考,可以說是藝術神經科學領域的第一步。。
身為當代古典音樂圈反骨藝術家之一,布列茲理所當然反對一切守舊的保守主義。對調性音樂的反思,使他成為序列音樂的代表創作者;出於對演奏慣性、自我重複的質疑,他開始嘗試運用電腦運算於現場演奏中;對於推廣古典音樂的使命,更讓他打破古典的音樂會型態,開創「音樂之域」成為新銳音樂家的演出平台……然而在對談中,更可以發現他的藝術創作,不全然是一種反對的姿態。他認為凡是成熟的音樂演奏都賴以基本的技術,凡是創新的藝術表現也都有其框架,這既是對技術門檻的肯認,也展現他對藝術創作的透徹思考。
至於他與科學家熊哲的對談,自然時而有所交會,但更多的則是擦槍走火,呈現人文思考與科學思維的摩擦;也常見在一個話題上迷路打轉、或是以為到了盡頭卻又開啟了一條人煙罕至的羊腸小道。
談及音樂感染人心的力量,布列茲大方分享他在世界各地的演奏經驗,熊哲則提出「同理心」與鏡像神經元的關係;但論及音樂的普世性,比起熊哲舉出寶寶音樂家的樂觀,布列茲則始終堅持文化差異與脈絡,認為所謂的普世不脫「共同體主義的人以暴力實現他們心中的普世性」;相對於科學實驗往往是想找出一體適用的真理,布列茲更在意開放的詮釋空間,個體與不同文化間的彼此交流與尊重。
如同布列茲的音樂創作,本書比起既定的規則與想像,更渴望帶給聽眾一條意外的路徑,帶給我們一個又一個驚奇。對熟悉古典音樂的讀者而言,本書蘊含豐厚的西方古典樂知識;對於不熟悉古典音樂的讀者,本書也從古典樂輻射出關於藝術與美的諸多思索;最重要的是,本書為我們打開了一道音樂與腦神經科學的道路,磕磕絆絆卻也絕對具啟發性。
陳雨柔
臉譜出版社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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