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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七月外文館文學選書:就從這些微妙瑣碎、記憶不甚準確的時刻,我們逐漸長大成人「The Cat's Tab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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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s Table」不真的是貓兒們的餐桌。在斯里蘭卡往英國的跨洋渡輪上,貓的餐桌指的是晚宴時離船長所在的主桌最遙遠,地位最卑下的那一群乘客歸屬的餐桌。11歲的小男孩麥可,獨自搭上這艘橫跨千里的旅程,到遙遠的故鄉投靠記憶中模糊的母親。無依無靠的他,自然落到這最微不足道的貓的餐桌,沒想到的是,就是這一群應該是無足輕重的人,在短短三週航程中,改變了他的人生。

首先組成的,是為非作怪的三人小男孩幫派,最年長的卡修斯,是寄宿學校裡曾把舍監反鎖廁所八小時,低年級生景仰的風雲人物,還有善良聰明、但天生心臟有缺陷的雷曼,湊成這非常時期才會有的同儕情誼。從學校師規教條中解放的他們,立志每天都要作一件不合規範的舉動、看遍渡輪上每個神秘角落。

而事實證明,貓餐桌的食客其實比頭等艙的上流貴婦來得有趣的多。年輕壯碩的丹尼爾是一名植物學家,可以模仿世界上任何一種棕櫚科隨風搖曳的姿態;還有著榕樹般強韌的耐心陪伴三個好奇過動的小男孩,最刺激的是,含蓄的丹尼爾在船艙深處,有著ㄧ整座秘密溫室,要將各種怪奇、肉食、有毒熱帶植物、運回倫敦植物園保存。而同桌還有馬茲帕先生,滿口髒話、一肚子讓小男孩困惑又喜愛的豔遇史,卻能彈奏漂亮的音符,有著Sunny Meadows陽光草原這般與本人一點不相干的藝名。

小男孩的探險也延伸到夜晚,午夜時分,傳上會出現一位神秘乘客,帶著頭銬腳鍊,每晚十五分鐘的放風時刻。據說囚犯是黑幫傳奇、殺了斯里蘭卡的法官、有著通天本領能從各個監獄中竄逃。整艘渡輪像是這群小男孩的的奇幻樂園,敲開一扇門,可能會是請他們喝茶吃甜點的英國紳士、另一個船艙,躲著一個豢養鴿子的嗜睡女人,而頂艙的神祕乘客,是個帶著滿櫃書籍旅行,有著說也說不完故事、滿腹經綸的老教授。

這三週的旅程,也成為小男孩一輩子不斷回溯的記憶。在這裡,有維持一輩子的友誼,也有雖然不再聯繫,但彼此深知對方重要性的朋友。本書作者麥可.翁達傑,最出名的小說應是改編成獲獎電影的作品「英倫情人」,而他在十一歲那年,也曾獨自搭上由斯里蘭卡往英國的渡船。無論是不是自傳,字裡行間,這些微妙瑣碎、記憶不甚準確的時刻,恰如其分的臨摹出一個小男孩蛻變為大人的心境旅程。而我們成人的樣貌,在回憶中烙記最深的,往往是當時不經心的過客、以及那些乍看之下不相干的細微瑣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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