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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厚心得

這或許是個哀傷的故事,但,這個九歲的小女孩依然會告訴你,幸福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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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幾存

卡娣是一個來自單親家庭的九歲的小女孩,從小在泰國鄉間的水上人家,由外公、外婆撫養長大。母親罹患了罕見疾病,卡娣已經多年沒見到自己的媽媽了……《卡娣的幸福》是這樣的一個故事。從某的角度看來,它的確可能成為一個哀傷的故事;然而,作者清新而細膩的筆調,讓這個故事在字裡行間洋溢著愛與溫暖,以及幸福的可能。

故事的開始是「炒鍋與鍋鏟」,那個早晨一如卡娣有記憶以來的每個早晨一樣,從外婆的鍋鏟聲中醒來。《卡娣的幸福》中的章節名稱,都是由一些物件或動物、植物來命名。從這些章節名稱中,我們也漸漸地對泰國鄉間的風景和卡娣成長的環境有了更多了解。

像是「大罐子、小罐子」指的是外婆用來儲水的罐子大大小小加起來共有十六個,接到的雨水煮後就能拿來喝;而「跑得跟風一樣快的螃蟹」是卡娣第一次探望在海邊養病的媽媽時,在附近沙灘上看見奇特的小沙球就是這些螃蟹的傑作;「抽屜」則是卡娣的媽媽過世後,她開始認識母親的起點;在生前媽媽沒有很多時間陪自己的女兒,於是媽媽留下了關於自己的一切,生命裡發生過的事情,讓卡娣從這一個個抽屜裡的信件、照片、回憶開始認識自己的母親。作者以這些小小的、細膩的物件,串起了整個故事和卡娣的成長。

作者不刻意渲染情感,只淡淡地記述生活中的大小事情,質樸的敘事方式承載著人與人之間的情感。其中有兩個關於笑容的描述,我一直記著。對於總是不太有笑容的外婆:「外公說,外婆的笑容如此罕見,應該像頂級產品一樣把它裝罐保存起來,出口到海外去。」對於卡娣的小和尚朋友東的笑容,外公則是這麼說的:「東應該加入劇團去演喜劇,因為他的笑容有著強烈的感染力。東的笑容是發自內心的喜樂,從他的嘴唇和靈動的眼睛傳出來,就像一顆石子掉進水池實盪出一波波漣漪,周遭的人們因而跟著受到影響。」一個十分罕見的笑容,和,一個能盪出漣漪有感染力的笑容就這樣一直留在我心上。

離開了外公外婆家、陪伴媽媽到生命的盡頭、叔叔阿姨們對卡娣細心的照顧、和自己最愛的人說再見、和最後那個成熟得令人欽佩決定--經歷了這些事情,直到故事的尾聲:「明天早上,外婆鍋鏟的敲打聲又會把卡娣從睡夢中叫醒,再次像這個世界問好」以這句話作結。

我們彷彿又回到了故事開始的那個早晨,但這一次,我們知道,從外婆的鍋鏟聲中醒來,或許並不特別,卻是最平凡也最重要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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