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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甲男孩》楊富閔:我們有家可歸、有棺可扶……多麼懷念的送葬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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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影:政彰影像/陳昭旨)

我們有家可歸、有棺可扶……多麼懷念的送葬時光,次次我都不甘心的走在出殯回程的路,很怕這張以死亡之名牽起的大網就這樣散了、斷了。然後,再也無關──〈暝哪會這呢長〉

在咖啡店幫他點了一杯卡布奇諾,而他用湯匙舀來喝。這位目前在台北念研究所的男孩,雖然高瘦帥氣,想法舉止卻如花甲老人,他來自台南縣大內鄉。

關於大內,除了陳金鋒和陳連宏,你還知道什麼?「那是個沒有重點的地方,」楊富閔說,不像官田有菱角,白河有蓮花。但那裡是他的家鄉,每次回鄉,就會注意到有些房子空了,原本會坐在門口聊天曬太陽的阿婆不見了,而房子可能變成清心福全飲料店。母親總是一針見血說,「老人都快死光了。」

花甲男孩(增訂新版)

花甲男孩(增訂新版)

《花甲男孩》這本小說集的主題皆關於家鄉、老人與葬禮。他記得小時候阿祖過世時102歲,他是走在最前面的曾孫,回頭一看,「真是非常壯觀,陣頭、布袋戲都有。」

他說,從小就愛看葬禮,「我是無膽又愛看,覺得很熱鬧,」只有在葬禮,才知道一個人有這麼多後代,大家從四面八方聚集到家鄉,感覺很溫暖,完全展現一個家庭的向心力。但很多人也從此不會再看到了,葬禮之後是更大的失落感。

七年級後段班的人,很少人像他如此注視家族,如此戀鄉。

他在〈花甲〉這篇寫,年輕男主角的心願是回家鄉蓋一幢自己的房子,屋高三樓,老父和嬸婆住一樓,遠來親朋可以在二樓唱卡拉OK,還要請一尊神明回家供奉,「住這裡不用等清明節也能去掃墓,都在這裡了。」

〈花甲〉是小說集中最晚寫成的一篇,也是唯一沒有參加文學獎的一篇,他說,「寫自己的心境,反而最自在,」寫的時候很快樂,沒有字數限制,沒有人管他寫什麼。北上念書之後,他最大的心願,就是回鄉蓋房子,

(攝影:政彰影像/陳昭旨)

「電腦有毒啦!恁攏信電腦教啦!走火入魔啦!電腦無情啦!」
電腦無情,阿嬤有情。而我怎麼敢做不孝男。──〈暝哪會這呢長〉 


在他的小說中,神桌與手機共處,凡人與媽祖對堵,而周杰倫與陳一郎共曲。老人比年輕人有活力,貫串死亡的主旋律是幽默。他說,刻版印象中的鄉土小說是比較愁苦的,但他看到的鄉下人,都很能自得其樂。

而且老人間的人情世故很有趣。他住家方圓百公尺都是姓楊,小學全班24人有20人姓楊。「祖廟宗祠都在附近,看多了紅白包,以及親戚間的計較,」他有十個嬸婆,這樣就知道其他親戚加起來有多少了。他喜歡看婆媽之間的計較,看她們吵架,「她們還真的會到對方家潑屎!」

這些人情世故是他的寫作動力。對他個人、對家庭重要的事情他才寫,「這樣寫才有意義,所以寫的時候不可能太輕鬆,」他說,「每次投入寫作,我都像進入另一個世界,覺得自己快死了。」

這個傳統的男孩,連MSN都不愛,因為他認為溝通是最困難的事,「用MSN更可以顯出人性最真實的一面,就是敷衍。」他的說法很像老人,認為電腦是一種邪教。

關於宗教,他說,「媽祖,是不是信仰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精神寄託,以及傳統的價值。」

因此這個年輕人不需要信仰,他已經有家鄉,如此深情款款。在鄉音和頌音之下,有悲傷的底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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