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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厚心得

在名為青春的那一堂課裡……《賈斯柏的夏夜謎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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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在一場火裡,結束了。

在澳洲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寇瑞岡小鎮,郡長之女蘿拉離奇失蹤。由於是郡長之女,當天警方即派人四處搜索,企圖找出蛛絲馬跡。一切,卻只是徒勞。而當警方嚴加戒備,大人們提高警覺、嚴禁孩子出門遊樂時,只有賈斯柏與查爾斯隱約察覺真相。

就在警方正式展開行動前的那一晚,賈斯柏來到查爾斯房間的窗前,急切地請求他的協助。於是,兩人來到一處隱密的森林深處,而在濃密的樹蔭盜走月光的暗夜裡,只見蘿拉被吊死在一棵樹上。沒有人知道是誰犯下的,以及為何要殺害蘿拉。他們唯一清楚的是,若不即刻處理蘿拉的屍體,最有可能揹上殺害蘿拉黑鍋的,勢必是賈斯柏。原因無他,只因他是鎮上最惡名昭彰的小混混,不讀書、壞事作盡的惡棍。更遑論知道這處森林的,只有賈斯柏與蘿拉。兩人當下決定將蘿拉的屍體沉入一旁的湖裡,以為就此可以相安無事,沒想到,緊接著他們彼此要面對的,竟是最大的挑戰──內心的煎熬。

《賈斯柏的夏夜謎題》循著這條線路走了下去。在警方調查蘿拉失蹤案的這段期間,寇瑞岡依舊有所變、有所不變。可惜,對查爾斯而言,生活已然不同。藉由這次事件,他淺嘗了人性闇黑的內心以及外表最極致的偽裝,如平素正氣凜然的警長,面對少女失蹤案件時,首先便不加思索地懷疑、逮補賈斯柏,並以暴力刑求的方式逼他做偽證,承認是他誘騙蘿拉離家出走。令查爾斯啞然的是,賈斯柏早已習慣面對他人的質疑與不實指控,他熬過殘忍的刑求,為的是找出殺害蘿拉的兇手。就此,蘿拉死亡之謎成為查爾斯成長過程中的鉛塊,天真的童年就此卡住,他只能迎頭擁抱成人世界的偽善。

在《賈斯柏的夏夜謎題》的故事裡,作者除了道出小孩在成長過程中必須面對的心靈掙扎外,亦直接點名形塑一個人的所思所想,不只是關乎家庭教育。某一天,查爾斯與最好的朋友傑佛瑞談到勇氣。傑佛瑞偏執地認為,超人才是真正的英雄。然而,查爾斯卻完全不能茍同。他認為,超人的所作所為並非所謂勇氣,他什麼都不怕,是因為他是鐵打的。他天下無敵,根本不需要勇氣。所以,查爾斯心目中真正勇敢的英雄是蝙蝠俠。因為他是活生生的人,他有情緒,他會軟弱,但即便他知道自己會失去,仍願意挺身而出。所以,蝙蝠俠才是勇敢的。

兩人的爭論沒有對錯。自小生長在白人中產階級的家庭中的查爾斯,不必擔憂生活瑣事。他的世界裡,沒有不平等、沒有種族歧視、沒有內戰。他表面上是在所謂愛的關懷裡成長。傑佛瑞並非如此幸運。他的父母來自越南,身處白人的世界裡,即便面對他人的訕笑與嘲諷,他們也只能選擇沉默,最多只能微笑以對。外表即便如此,但傑佛瑞多麼渴望自己刀槍不入。鄰居的態度未曾表現得太過招搖,只是眼神騙不了年幼的傑佛瑞。或許,傑佛瑞早已讀出鄰居與同學眼底的輕蔑,因而他想要一位英雄。所謂大人,竟也在某個孩子的成長階段有意無心地軋上一角。

《賈斯柏的夏夜謎題》在一場火裡,結束了。在查爾斯面前燃起的火勢,瞬間將所有關於他青春的有形記憶化作灰燼。在名為青春的這一堂課裡,查爾斯、賈斯柏最後也各自交出作業。而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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