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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妙如|英文妙筆記

【張妙如|英文妙筆記】羊毛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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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妙如專欄

接上集
羊毛記
羊毛記
茱麗葉透過一名任職於資訊科技部的舊識的幫助,很快就查出當年讓霍斯頓的妻子艾莉森迷惘的機密資料。不過,她也很快就得到「教訓」,不僅副保安官馬奈斯死了,連幫助她的舊識也死了,兩人都是以「被自殺」的方式相繼死亡。緊接著,她自己的烏紗帽也不保,她被代理首長伯納德逼著去職,回到她地底層的電工生活。沒有放棄追究的她,甚至很快地又被羅織罪名判定死刑:伯納德要她出去清潔鏡頭。

地底層的工人們,可說和茱麗葉親如家人,對於法律和規定他們無能為力,可是對於自己的專業範疇,他們總有使得上力之處。於是,他們動用人脈,為茱麗葉的外出裝備偷偷加了料──提供她更多的氧氣量。恐怖的是,茱麗葉真的被送出去受死,而她也正確解讀出這陣子以來她所接觸到的所有訊息──她知道,她將看到資訊科技部所製造出的那個與事實不符的美妙世界,而這個美妙世界將會促使死刑犯佛心地去執行清潔工作,她也清楚,自己的氧氣量將只足夠那麼多時間。雖然她一樣沒漏接「家人們」的暗示,她猜自己可能有多餘的氧氣,問題是,多多少?

《羊毛記》的特色是,故事一路走來意外連連。作者是個很知道怎麼說故事的人。我們很難相信故事中的「正派」又掌點權的角色居然會被滅絕到一個也不留!這其實是場政治鬥爭,伯納德顯然贏了,而僅剩一線不知多少希望的茱麗葉呢?握有資訊的她,自然沒去相信她所看到的景象。她沒浪費時間去執行清潔工作,反而爬過那個從來沒有人見過的山坡的另一邊,毫無意外地,外面的地表世界確實早已末日,然而,她卻也發現了另一處地堡!

這一處地堡是個因暴動而慘遭毀滅的空城,茱麗葉從入口處的屍體遍布就猜知一二。憑著她的電工底子,她開啟了封閉的門,順利進入這座廢墟地堡,裡面還有空氣,儘管電力斷到只剩緊急逃生燈仍殘存著。

茱麗葉從來不知道有另一個地堡存在,而且居然離她的原生地堡這麼近!更讓人驚訝的是,這裡的規格和她的原生地堡一模一樣,連人們身上那依部門來分色系的工作服,也和她「家鄉」的規格大同小異……究竟是誰建造了這樣的地堡?這世界還存在多少座?如果這些地堡真的都是各自為政,怎麼可能在互不往來的隔離狀態下,還能以完全相同的規格體系存在著?

此時,茱麗葉需要食物和水,她也得找尋此地堡是否還有倖存者。令人意外的,還真的有!梭羅已經獨自殘存於此地堡三十年了,他是在毀滅性的暴動發生時,被父親鎖進資訊科技部門中,一個沒人知道的極機密機房裡,連茱麗葉也不知道地堡原來有這麼一個密室!這是當然,每座地堡都只有一到兩個人被允許知道這機密:世界還有其他地堡存在,總共五十個,但只有一兩個特選的人,才能在這密室和別的地堡通訊,他們都維持著同樣的地堡管理守則。不用說,在茱麗葉的地堡裡,伯納德就是那名特選的人。每名特選者都會是該地堡的資訊科技部的總長官。首長的民選也只不過是幌子,有幕後靠山的才是真正的掌權者。

對於一個像我們這般與地堡世界毫無關係的讀者而言,會不時發出一連串的「為什麼」:為什麼想出去就要被判死刑?既然有裝備,為什麼不派人出去定期清潔鏡頭再回來就好?何必那麼在乎死刑犯要不要清潔鏡頭?……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們都可以輕易挑出別人的毛病、對其發出質疑,因為我們既不熟悉也不受那套規則控管,我們可以輕易找出其矛盾處。然而,我們在自己身處的世界又如何呢?我們有輕易質疑的習慣嗎?沒有。我們其實也在自己的世界裡當局者迷,一樣在自己的世界裡,遵循著一套自認為是天條般的法則,活著。從來很少去問自己的世界為什麼這樣?規則誰決定的?甚至覺得挖掘真相就是不守法、不禮貌。

我們都以為,當世界走到盡頭,僅剩少數人殘存於地底時,我們就應該更珍惜能活命的機會,但其實,那只是有心人對一般大眾持續灌輸的道理吧?我們最好都默默珍惜小確幸,好讓他們能輕易蒙蔽我們的眼睛,繼續掌控大局,就算世界被鬥到只剩地底,也沒有任何一方的人性終於會改變:貪權的繼續著貪權,聽話的懶民們繼續順從地苟活,直到受不了的那一天……《羊毛記》真是個恐怖的故事!但我覺得,人性果真是如此沒錯。如果我們真懂得記取教訓,歷史便不會一再重演;如果我們真懂得記取教訓,起義也不必一再發生。如果我們懂得記取教訓,早該去阻止地球成為廢墟的那一日的到來,而不是親眼目睹鄰國的核災發生後,還是懶(或清高)到寧願相信掌權者所保證的:我們很安全。暴動絕不是毀滅世界的原因,總是一次又一次地把問題累積到需要暴動起義,才是。

地堡不是你我最後的希望,火星也不是,如果人永遠把同樣的思維和習慣帶在身上,就算去到新天地,也只會不斷複製舊災難。

She rose hurriedly from the cot and rushed to the bars on sleepy legs.
她趕忙從床上起身,撐著麻了的雙腿衝到柵門。

"We are not here to cause trouble," he said, "we are here to bring order! The uprising has already happened." He turned to McLain. "Don't you see? We've been living the uprising. Our parents were the children of it, and now we feed our own children to the same machine. This will not be the start of something new, but the end of something old.
「我們不是來這裡惹麻煩的,」他說,「我們是為了找回秩序而來!暴動早就發生了。」他轉向麥克連。「你看不出來嗎?我們一直活在暴動裡。我們的父母是它的產物,而現在我們要拿自己的小孩來餵養這部同樣的權力機器。這並不是什麼新的開始,這是要了結掉舊問題。


"What say you, Supply?"
你們怎麼說(怎麼決定),供應部?」

What we do going forward defines who we are.
我們所做的事,將定義我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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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張妙如)

He knew Juliette was thirty-four, and so he gave her an eighteen-year window, figured if she were younger than sixteen when she'd had this crush.
他知道茱麗葉是三十四歲,所以他給她十八年的空窗期,推估她當年戀愛時,是否比十六歲還小。

There had been chatter that she'd helped out on a case a long time ago, that this was why she'd been chosen.
一直有傳言說她很久以前曾幫忙查過一個案子,那就是為何她會被選上的原因。

"Try not to worry," she told him. "What happens, happens. But I have to try."
「試著別擔心,」她告訴他。「會發生的就是會發生。然而我還是得試試。」

Instead of manipulating people, why not empower them? Let them know what we're up against. And have that drive our collective will."
與其操控人們,為何不賦權給他們?讓他們知道我們對抗的是什麼,並驅動我們的集體意志

交換日記16
交換日記16


張妙如

從服裝設計跳到漫畫家,再轉而興起圖文創作的潮流,近年更嘗試寫偵探小說。著有《交換日記》、《西雅圖妙記》等,作品風格走輕鬆休閒路線,耐看又帶著時髦感。現今旅居西雅圖。最新作品為西雅圖妙記7《交換日記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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