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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厚心得

「這是一部必須被寫出來的書。」凪良汐出道15週年訪談(精華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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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流浪的月》、《宛如星辰的你》獲得兩屆本屋大賞的凪良汐,今年續作《編織星辰的你》在台問世。在這兩部感動許多讀者的「星辰」作品中,作者想要表達的是什麼樣的概念?「療心故事綜合診所」透過皇冠文化,取得凪良汐出道訪談精華片段,一窺作者創作故事的心路歷程。


——凪良汐老師2006年首次於雜誌上刊載作品,2007年第一次出版單行本。這之間經歷了怎樣的過程後出道的呢?
神的棲息地

©photo by Kiyoshi Mori (KODANSHA)


凪良汐:原本只是興趣使然開始寫小說,結果寫得太投入,連生活都荒廢了呢。當時我就在想,要怎樣才能不被任何人責備,一整天都寫小說呢?於是我就想到,對喔,成為職業作家,就可以合法地一直寫小說了!(笑)

——原來您是這樣開始投稿的呀,當時想過能有一天出道嗎?

凪良汐:要說有沒有想過能出道……不如說我不是「想成為職業作家」,而是因為想寫小說,才想成為職業作家。這可是不能顛倒的地方呢。

——原來如此,「想成為作家」和「想寫小說」是相似卻不同的想法呢。那麼實際成為職業作家之後,感覺怎麼樣呢?

凪良汐:原本以為可以一整天都寫自己喜歡的小說,真是太天真了。成為職業作家後,就必須寫會讓讀者開心的故事,當時的我還沒有充分理解這個前提。特別是BL這個分類,有許多規則,也吃過很多苦頭呢。

——有什麼對您來說感觸特別深的作品嗎?

凪良汐:在《深夜編年史》(真夜中クロニクル)之前,我的作品風格分為明亮和黑暗兩種,當時還被稱為「黑凪良」和「白凪良」(笑)。我認為這部作品是我第一次成功將兩種風格融合在一起,並終於讓我重新找回了自信。

——聽您這麼說,是這部作品讓您確立了自己的風格嗎?

凪良汐:我第一次覺得,這才是我真正想寫的故事。既不黑暗……不對,雖然還是被讀者說很「沉重」(笑),但我真正想寫的並不是只有沉重的黑暗,而是也確實有光明地方的故事。不再像在這之前只寫光明面或是只寫陰暗面,而是在一個故事中同時呈現光明與陰暗。而且我果然還是很喜歡描寫人成長的故事,《宛如星辰的你》描寫了十七歲相遇,一對男女歷經十五年的故事。

——接下來,讓我們談談下個時期吧。出道五週年時您處於怎樣的狀態呢?
 
凪良汐:我離開了原本出道時的出版社,遇見了一位對我說「我喜歡你寫的故事」的責任編輯。可以說是從那時開始,我的風格就不再受限,終於能以職業作家的身分寫自己想寫的東西。那段時間我寫得很開心,也總是文思泉湧呢。

——接著就是2017年4月,《神的棲息地》成為您踏入文藝界的出道作!
 
凪良汐:到了這個時期,已經不能單純用「黑凪良」和「白凪良」來劃分我的作品了呢。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答案,各不相同,沒有唯一的正確答案。但即使給出了不同的答案,也必須讓讀者理解才行。我想寫自己想寫的東西,這一點絕不讓步,但要如何以讀者也能理解的方式寫出來呢?我認為能做到這一點才是真正的職業作家,而我也想成為這樣的作家,如果能自然而然做到就好了呢(笑)。

——而後在2022年8月,出版了《宛如星辰的你》。這次訪談已經距離發售五個月了呢。
 
凪良汐:才過五個月,但又覺得已經過了五個月。感覺很短暫,又好像過了很久。

——要回顧過去還有點太早,您也還在生涯衝刺中途呢。有種終於抵達這裡的心情,在您心中,走過這十五年以及五年文藝出道後終於誕生的這部作品,具有什麼意義呢?

凪良汐:要自己說明自己的作品還真有點困難呢。如果只談作品本身,我好像只能說請大家讀讀看了……我希望此刻能再以男女的形式,去描寫BL無法全數涵蓋的東西。我認為自己一直都是一位描寫愛的作家,所以這次算是回歸原點同時也有終於能把那時自己的實力所無法描寫的東西,再次寫出來的感覺吧。這是一個回歸原點,從那再次踏出步伐的故事。貫穿我文藝作品中的核心主題,也活在這次的故事中,沒有任何遺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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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的棲息地》使用了「原點」這個詞,《宛如星辰的你》初版書腰上則寫了「最高傑作」。

凪良汐:這並不是因為十五週年才寫的,而是因為這是一部必須被寫出來的書,是我現階段的集大成之作。我認為「集大成」或是「最高傑作」並非能輕易使用的詞,所以當知道有許多讀者也這樣說的時候,真的很開心。
 
——聽了您十五年來的經歷,我感覺您有過許多轉捩點和竄升的瞬間。我也覺得您是因為必然抵達這裡,才抵達了這裡。

凪良汐:是啊,雖然繞了一大圈回到了原點,卻和以前的這裡又有點不同。從《流浪的月》出版之前,我們就已經開始討論《宛如星辰的你》了,那之後又醞釀了大概三年左右。我想在此鄭重表示,這段期間,一直陪伴我前進的責編真的非常重要。
 
——2019年,我們在京都討論到您想寫一部國中或高中生長大成人,橫跨多年的愛情故事,這就是《宛如星辰的你》的契機呢。
 
凪良汐:當時讓我印象深刻的是責編喝得有點醉,大方告訴我他學生時代的戀愛故事(笑)。他本人可能會覺得這件事很丟臉,但我那時卻在想,我想和這位責編一起寫一部以愛情為主題的故事。

——為了他的名譽著想,我們就說他是為了作品,才犧牲自己當作故事素材吧(笑)。
 
凪良汐:我也是那種會犧牲自己來寫故事的作家,所以這部作品之所以會誕生,或許也是一種命運吧(笑)。現在覺得,能出版這本小說真是太好了。

——這部作品入圍了直木賞和本屋大賞(譯注:後獲得2023年本屋大賞),自一開始就有相當高的評價。您身為小說家,今後有什麼目標嗎?
 
凪良汐:只能說真的很高興。我能走到今天,都是因為有支持我的粉絲、書店店員、出版社的大家等許多人的幫助。今後我也想借助大家的力量,成為持續寫作的作家,還請大家多多指教。

                                                                                 ——摘錄自〈凪良汐出道十五週年紀念萬字訪談小冊〉,皇冠文化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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