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zanne Collins (c) Charles Pryor(圖/大塊文化提供)
文╱廖立文(大塊文化社長)
Q1. 從您編輯的角度,當初您如何設定這本書在的市場定位(或者設定類同於哪幾本書),是否有哪些考量?就您的觀察,這本書能在今年書市脫穎而出的原因是?
當初讀到書稿時,我馬上被作者的文字吸住,掉進稿子裡的世界,整個人沉浸在腦子或心裡或不知哪裡的一個向度裡,不能自拔。那個向度,比我周遭被稱為現實的世界還真實。
那時候,英文版尚未出版,更沒有會拍攝成電影的消息。我拿到手的,就是一份word文件(換言之,是一份美國出版社也尚未排版的單純文件),什麼別的都沒有。那時候,我還沒有電子閱讀機,便列印出來,走到哪裡捧讀到哪裡。既無法阻止自己快速讀下去,又捨不得太快讀完。
在這種情況下,我哪管得著什麼市場定位?我什麼考量也沒有。更糟的是,那時候我只有第一部曲的英文稿子,不知道第二和第三部曲會告訴我什麼。一點都不知道,真的。於是,我整個人懸在半空中,巴不得能鑽進作者的腦袋──不,鑽進她心裡,一窺她的「陰謀」。
所以,我讀「飢餓遊戲」三部曲時,脫離了現實嗎?對,但也不對。
對,因為我確實暫時忘記了現實世界。
不對,因為我反而覺得自己的目光更清晰了,在故事裡處處看見我生存、生活的這個世界。凱妮絲在掙扎,我也在掙扎。我們面對的問題好像不一樣,但其實沒有兩樣。
我可以不害臊地坦白承認:我邊讀,邊跟著哭,跟著笑。
最後,最後的最後,我終於等到第三部曲的稿子,讀到最後一頁時,又哭了,帶著惆悵的微笑。我很滿足,也很難過。
我喜歡這種單純,希望自己能時時保有這樣單純的眼光。也許,唯有單純,才看得見──才看得見所謂複雜。
我喜歡這麼說:一部小說是一個隱喻,每個隱喻都揭示某種意義。不久前,我從一本書上讀到類似的說法,但說得更棒:故事是生命的隱喻,揭示某種真相。
讀著讀著,你忽然懂了。你懂了,於是你的心境無意中、無形中就提升了。你說:我看見了!
「飢餓遊戲」三部曲何以得到讀者的喜愛?由於我也是其中一個讀者,容我這麼說:因為作者真的把這個故事寫得很好看,而且我們知道她在說什麼。
我們知道。因為我們看見了。
Q2. 對於有可能對此書有興趣、但尚未遇見這本書的讀者,您會用怎麼樣的一句話向他推薦?
很難。容我拿我在第二部曲《星火燎原》封面上想要凸顯的主題來作答吧:
既然僅存的希望已被否決,從此我可以不顧一切。
然後,容我再多說幾句話:那麼,你絕望嗎?你看得見希望嗎?你擔心嗎?焦慮嗎?你還要忍受嗎?
Q3. 明年是否有這位作者(或此主題類型)的相關出版計畫呢?
明年尚未安排Suzanne Collins的新書。「尚未」,因為目前確實沒有,但我心底一直期盼著她的新作,夢想著說不定明天醒來會收到令人驚喜的消息。
老實說,我不確定這是什麼「主題類型」。對我來說,分類和歸類往往很難。不過,我們預定2013年開始出版另一個三部曲--就暫時叫它「化學花園」三部曲吧。我敢說,喜愛「飢餓遊戲」的讀者,也會喜愛「化學花園」。
我們總是追求自由和幸福,不是嗎?但我們知道自由和幸福是什麼嗎?甚至,有時候,自由和幸福會不會互相衝突?
如果我們自覺不自由或不幸福,或覺得我們的自由和幸福可能被剝奪,那麼,是誰剝奪了它們?是誰要來剝奪它們?
是別人?是社會?是制度?還是我們自己?
別人是誰?社會是如何構成的?制度是怎麼制定的?我自己在其中扮演什麼角色?
蓋爾在「飢餓遊戲」第一部曲第19頁講了一句話:「對,這不是任何人的錯。事情就是這樣。」難道他講對了?
瞧,作者在三部曲的一開頭,就幾乎吐露了祕密。你不會以為這是一句平淡無奇,沒有什麼深意的話吧?
可以這麼說:「化學花園」三部曲也在質問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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