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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8月文學選書:在老虎的優雅步伐中,一椿夏夜謀殺,讓是非善惡都在熱氣蒸騰裡模糊失焦『Tigers in Red Weath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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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夏天的故事,適合在懶洋洋暑氣裡,就著小酒,在露台涼椅閱讀。小說本身就討喜,二次大戰剛結束的時代,充斥大亨小傳氛圍。就像本書女主角妮克的姿態,大膽亮眼,穿著尺度略顯暴露的鮮黃泳裝,在鄰居責難眼神中,恣意享受自家庭院的日光浴。但小說本身不只媚俗,單一表象在五個敘事主角眼中各有不同詮釋,加上在漫長夏季熱度最高點發生的一椿謀殺案,以及令人出乎意料的結局轉折,即便是悠閒的夏夜晚風也忍不住快馬加鞭一口氣讀完。

故事從妮克跟海倫這對從小一起成長的表姊妹開始,過了這個夏天,她們即將離開家鄉,趕赴另一階段的新人生。妮克,兩女孩中亮眼的甜心,即將前往華盛頓,與剛從歐戰退伍,眾人眼中的完美丈夫會合。而海倫娜,在前夫不幸戰死沙場之後,即將遠嫁他鄉,與新戀人,妮克口中居心叵測的可疑份子,共赴好萊塢開創看來不甚有前景的導演事業。而滿懷對前景的盼望、分離東西岸的兩人,在數十年歲月中,各自有著當初始料未及的變化。

看似順遂的妮克,丈夫從戰場歸來後性格卻變得詭異難解,曾經共有的熱情變成令人窒息的刻板生活。而海倫娜,有著在家鄉被忽視的美貌與東岸名流背景,對新興的加州人而言有著獨到的魅力。然而,即便有深愛她的丈夫,但演藝圈路途終究艱辛。儘管人生起起伏伏,每年夏天,她們都會回到佛羅里達,回到這棟祖傳宅邸『虎屋』避暑。而整本小說也依據不同敘事者分切成五個段落,妮克、海倫娜、妮克的丈夫丹、女兒黛西、以及海倫娜的兒子艾德。五個不斷交會的人生,因為平靜渡假小鎮上的一椿謀殺案,有了讓人始料未及的轉折與結局。

本書作者Liza Klaussmann有個知名的曾曾祖父,寫出白鯨記的大作家梅爾維爾。Tigers in Red Weather是老牌文學出版社Bloomsbury的年度重點書,走得卻是跟祖先的文學敘事手法不同的路子。結合家庭、愛情與懸疑謀殺的劇情,有著暢銷小說的必備元素,而且又成功的描述出繁華年代的光榮與虛幻、偶發的事件,影響著故事主角心境的轉折。或許就像費姿傑羅寫大亨小傳時所說的,一個「在真誠且光輝燦爛的世界裡能夠被留下來的故事」。

本書書名由來其實是史蒂文斯(Wallace Stevens)的詩作《夜間十點的幻象》:描述一喝醉的水手,想像自己在紅色的天氣下,捕捉老虎的故事。虛幻、近乎真實但美麗,也若合符節的牽繫整本小說的風格樣貌:

Disillusionment of Ten O'Clock

The houses are haunted
By white night-gowns.
None are green,
Or purple with green rings,
Or green with yellow rings,
Or yellow with blue rings.
None of them are strange,
With socks of lace
And beaded ceintures.
People are not going
To dream of baboons and periwinkles.
Only, here and there, an old sailor,
Drunk and asleep in his boots,
Catches tigers
In red weath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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