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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獨白

台灣人的中國政治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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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即將抵達尾聲,如果不出意外,本年度的中國政治課也告一段落,進入中場休息階段,不會再掀起什麼巨大波瀾。

無疑,假如2012年有什麼讓我們印象深刻的話,那一定是中國政治。年初,它以王立軍潛逃美領館拉開序幕,扯出薄家風雲傳奇,再牽到中共每十年一次的權力交接大戲。通俗小說家最喜歡用小人物做引子,引出千古傳奇。這一次我們親眼見證:歷史絕非虛構,中國政治堪比好萊塢大片。

而對台灣而言,本年度的中國課是政治課:之前是霧裡看花,什麼政治局、十幾大、政法委,不知其然,更不知其所以然,這次拜薄熙來之賜,中共權力拋錨,因此其政治結構、內在邏輯、潛規則洞然打開,不再神祕;而且中國政治也不再枯燥乏味,甚至比電影大片還刺激熱血。但范疇有言:隔岸看戲者,也是戲中人。台灣需要刷新「中南海學」。

十八大快要難產,曲折開始,如期閉幕,走上人民大會堂主席台的,不是九人,而是七人。五年前,馬利德曾經看到類似的一幕。他寫道:「蘇聯建築風格的人民大會堂,位於北京中心的天安門廣場西側。二??七年中共黨員代表大會結束前,九名男子大步走上人民大會堂的主席台。這九人全穿深色西裝,除了一人,其餘全繫著紅色領帶。」五年後,九人縮減為七人,也有一個人沒有繫紅色領帶。那些人相貌相似,如果你不熟悉,會以為昨日重來。中共恢復到了2002年之前的七人權力共構。

對未來的推測如潮湧來--焦點一無例外地對準了習近平,以及他是否會推動政改,政改成為唯一解藥:王丹適時推出了他的回憶錄,余杰出版了劉曉波的傳記。而許知遠評價說,這是一個偽裝的盛世,外部的榮耀,只是暫時遮住了內部的黑洞。

此刻,缺席的人是薄熙來。對他的審判還未開始,也許不久,中國的政治死水會再掀微瀾,但輸贏已定,這一切終將歸於塵土和歷史,這一切都將變成小說和戲劇。五十年後的兩岸華人,看的將不再是清宮權鬥戲,而是中共大戲。

十月的一天,在台北的計程車上,司機聽到我的口音後,莞爾一笑,他側頭問我:「你們十八大要召開了,你覺得情況會怎樣?」這已經是一個家喻戶曉的話題,有中國網友戲說道:情況會怎麼樣?答案要看十九大。無疑,2012年是台灣人最深入了解中國政治機體的一年。這部紅色機器運轉失靈,致使中國式超級巴士展開奇幻旅程,掀開一角窗簾,給我們窺探到這個巨大密室裡不可告人的祕密,並因此再度失望或產生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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