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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N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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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如果這些都是假的,你還願不願意相信他文字裡透露出的價值?

    文/DL2011年01月06日

    上星期五,我想許多人對這一天有著特殊安排與記憶,因為它是一年的最後一天,更是99年的最後一天。『最後一天』說來慎重不凡,可稍微多想一點,突然發現它其實是個懸崖邊上的詞。 畢竟這一天跟其他日子不同,這是一年的最後一天;「最後」這個詞變得弔詭,萬一真的是最後一天? 當你有一本回憶錄,自 more
  • 沒有人見過神話裡的惡魔,但我們的確看過那些真實的悲劇……

    文/鰻魚2006年10月05日

    猶太小孩不是小孩。德國小孩很乾淨,猶太小孩很髒。德國小孩睡在床墊上,猶太小孩就睡在躺著死人的桌邊。德國小孩會玩遊戲,猶太區的小孩不懂如何玩遊戲。他們真是劣等的小孩。他們唯一的娛樂,就是看著他們的家人被射殺;他們唯一的樂趣,就是看著母親被謀殺。德國小孩會笑,猶太小孩不會笑。德國小 more
 

內容簡介

  《夜》是作者對二次大戰納粹集中營的回憶錄。1944年,當身為猶太人的作者與家人被趕出家門、送至奧許維茲集中營時,他還是十五歲的少年。在這段恐怖的經歷中,他面對家人的死亡、自己天真的逝去,以及人類絕對的邪惡所帶來的深刻絕望。

  本書是作者1958年的處女作,出版近50年以來,已翻譯成30多種語文,被譽為與《安妮的日記》以及義大利作家普利摩.李維(Primo Levi)回憶錄《如果這是一個人》(If This Is a Man)齊名的經典作品。他不僅詳述出集中營裡每日生活中的驚恐、荒謬與無處不在的殘忍虐待,更不斷試圖詰問納粹大屠殺的本質、背景與後遺症。他控訴上帝不公,卻又常不自覺地向上帝祈禱。身為虔誠的猶太教信徒,他很想知道:「慈悲的上帝到哪兒去了?」

  本書最初以意第緒語寫成,名為「而世界依然緘默」,首先譯成法文,但被多數出版社退稿。後來經過諾貝爾文學獎得主莫里亞克數月的走訪、書信往來以及電話聯繫,才終於由「子夜出版社」付梓出版。法文書名La Nuit直譯為「夜」,便是暗喻集中營的歷程就如無盡的夜,也是一生中最恐怖的夜。

  本書的出版目的,就如作者在今年新出的英文版的新序裡最後所說,是「為了今天的年輕人、為了明日即將誕生的孩子」,「強迫自己作見證,他不想讓自己的過去變成他們的未來。」

1952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莫里亞克(Fran?ois Mauriac)代序

南方朔 導讀

陳浩、曾志朗、彭蕙仙 感動推薦

得獎與推薦記錄
一本力量驚人的小書。──《紐約時報》
我從他的勇氣獲得勇氣。──歐普拉(Oprah Winfrey)
沒有人能像他一樣留下那麼動人的記錄。──凱辛(Alfred Kazin)

本書特色
納粹集中營生還者的親身經歷與見證,對沉默人世的吶喊與控訴。

特別收錄:
諾貝爾文學獎得主莫里亞克代序
英文版作者新序

作者簡介

埃利.維瑟爾(Elie Wiesel)

  意第緒語作家,1928年出生於錫蓋特(現屬於羅馬尼亞),二次大戰期間他和家人都被納粹送往集中營,父母和小妹死於營中,只有他和兩位姊姊僥倖生還。戰後他在法國孤兒院生活了幾年,於巴黎索邦大學完成學業,並擔任數年猶太報紙記者。

  《夜》是他第一本著作,也是其後創作的基礎,文學與非文學著作合計超過40本。藉由不斷的創作與演講,他關心猶太人與其他同樣受迫害族群的處境,呼籲世人譴責暴力與仇恨,曾於1980-1986年擔任美國大屠殺紀念委員會主席,1985年美國總統雷根授予他國會金質勳章,1992年老布希總統授予他總統自由勳章,更於1986年獲得諾貝爾和平獎。《時代》雜誌今年選出的全球100位最有影響力人士,維瑟爾也是其一。

  維瑟爾現為波士頓大學安德魯.美隆人文科講座教授,被授與最高榮譽的「校級教授」(University Professor)資格。他於1963年成為美國公民,現與妻子馬麗雍.維瑟爾(Marion Wiesel)住在康乃狄克。

譯者簡介

陳蓁美

  政大廣告系畢業,法國普瓦堤耶大學辭語學與表現博士候選人,從事法文教學與文字工作,譯有《瑪塔和大章魚》、《花的智慧》、《與美味相遇》與《藍色圓圈之謎》等書。

 

目錄

南方朔導讀
莫里亞克代序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英文新譯本作者序

 

人性的永夜

  • 南方朔

      一九八六年諾貝爾和平獎得主、猶太意第緒語作家埃利.維瑟爾所寫的這本《夜》,是他畢生四十餘著作的第一本。它最早出版於一九五八年,距今已將半個世紀。但儘管隔了那麼久遠的時空,今日讀來,仍能感受到那種漆黑如夜、冷冷的恐怖。

      對於這樣的一本小書,我們在讀的時候,不要想,也不要哭,就讓自己無感覺的讀下去,最後一定會被書裡散發出來的寒意所包圍,靈魂也會被深深感動,原來人性的黑暗與殘酷,可以一至於斯。但也只有在這種人不如蟲豸的極限環境,或許我們才可以去重新定義生命。

      有關納粹屠殺六百萬猶太人的「大浩劫」(Holocaust)的著作早已車載斗量,例如自傳性的紀實著作像安妮.法蘭克(Anne Frank)的《安妮的日記》,義大利猶太作家普利摩.李維(Primo Levi)的回憶錄《如果這是一個人》,或者文學創作如一九六六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瑞典猶太女詩人薩克絲(Nelly Sachs)以及法國猶太詩人塞南(Paul Celan),這些都已讓人耳熟能詳。但與上述那些著作相比,維瑟爾的《夜》所描述的可怕情況,可以說更為過之。因為他所經歷的,乃是納粹屠殺猶太人過程裡最瘋狂恐怖的那一段。這種獨特的經歷,遂使得《夜》在與其他著作相比時,顯得格外的不同。

      我們都知道,一九三三年一月三十日希特勒出任德國總理,緊接著到了一九三四年八月三日,他又在興登堡總統逝世後兼任總統,於是,一個全權在握的專制領袖正式誕生,有系統有步驟地對猶太人之迫害遂告正式展開。他由褫奪猶太人的公民權和身分權開始,隨著第二次世界大戰的展開,進一步將迫害具體化。希特勒從一九三三年起,就在蓋世太保首腦海德利希(Reinhard Heydrich)協助下,陸續在全歐各地設置集中營。這也就是說,早在一九四二年一月二十日所謂的「汪湖會議」(Grossen Wannsee Konferenz)正式提出消滅猶太人的「最後解決方案」前,大規模的集體屠殺早就開始了。整個「大浩劫」最先是在靠近蘇聯的所謂「東線」開始,而後再向德國本土及「西線」擴延。在「最後解決方案」這個名詞出現前,單單在「東線」即已屠殺猶太人一至二百萬人。而有了「最後解決方案」後,當然消滅猶太人的工作格外加速。及至一九四二年夏天海德利希在從捷克返回柏林的途中,遭到捷克愛國者伏擊重傷,一星期後死亡,屠殺工作由希姆萊(Heinrich Himmler)接替,於是又有了更嚴厲的所謂「海德利希計畫」,屠殺工作更為加速。尤其是一九四二年秋,德軍開始一連串失利,包括在阿拉曼戰役中敗於英軍,美軍登陸北非,蘇聯在列寧格勒戰役裡俘虜了德軍好幾師,一九四四年一月的第一個星期,蘇聯紅軍已打進了波蘭,這一連串發展,都使得希特勒警覺到戰爭可能失敗,消滅猶太人的工作必須加快腳步。

      於是,維瑟爾他們一家人的不幸,就在這樣的局勢變化下開始到來。

      維瑟爾乃是外西凡尼亞(Transylvanie)的錫蓋特(Sighet)人。外西凡尼亞這個地區原屬奧匈帝國,第一次世界大戰由於奧匈帝國瓦解,改歸羅馬尼亞。到了二次大戰,它又被切為二,有五分之三仍歸羅馬尼亞,另外五分之二則歸匈牙利。維瑟爾即屬於匈牙利這一邊。當時匈牙利領袖為霍希上將(Admiral Nicholas Horthy),他有極強的民族主義立場,對於自己治下的十五萬猶太人,始終拒絕交給納粹消滅,因而維瑟爾家鄉的猶太人在那個其他國家猶太人都大量被屠殺的時刻,還能偏安一角。由《夜》這本書一開始的敘述,我們可以看出他們那種苟存下的幸福。

      然而,希特勒對霍希上將拒絕合作的不滿,終於在一九四四年三月爆發。於是德軍開進了匈牙利,罷黜霍希上將,另立傀儡政府。外西凡尼亞地區十五萬猶太人的惡運即告到來。他們在一九四四年四月初剛過完復活節即被納粹接管,而後送往設於波蘭、最惡名昭彰的奧許維茲—波克瑙集中營。他的母親和妹妹就死在這裡,他的兩個姊姊倖存,而他和父親最後又因為俄軍快要來到,被運到另一個同樣惡名昭彰、設在德國威瑪附近的布肯瓦德集中營。一九四五年一月二十八日他的父親命喪於此,兩個多月以後,即四月十三日,布肯瓦德集中營被美軍解放,維瑟爾終於得救。

      因此,當我們了解了這樣的時代背景後來讀或重讀這本著作,即可知道維瑟爾的集中營經驗雖然只有將近一年,但這段經驗卻至為獨特!

      第一,他所遇到的,乃是納粹失敗前最後的瘋狂,他們也是納粹要毀滅的最後一批人。因而在集中營以及轉運的過程裡,一切的野蠻殘暴也更加的赤裸裸和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第二,自從蓋世太保頭目海德利希死後,接棒的希姆萊即決定將匈牙利、波蘭、捷克、奧地利等國的猶太人送往殺人效率最高的奧許維茲—波克瑙集中營,以及布肯瓦德集中營處理。奧許維茲—波克瑙集中營建於一九四○年,它原來要規劃成石油化學基地,而後變成殺人工廠;布肯瓦德集中營建於一九三七年,乃是殺人醫學研究中心。它們從一九四三年起都在納粹工程師卡姆勒少將(Heinz Kammler)規劃下,更有效率地殺人燒人。維瑟爾從家鄉一路輾轉歷經這兩個最可怕的集中營,最後還能苟存性命,這必然意謂著他看過、經過的慘絕人寰,的確少有人能與其相比。

      因此,《夜》可以說是所有「大浩劫」倖存者所寫的著作裡最慘的一部。「大浩劫」的殘酷由於超過了人類的經驗,因而面對這樣的問題,我們的語言文字都已不再夠用,任何倖存者的回憶,無論寫得多麼具體,都會留下可能超過正文的「無語問蒼天」的可怕空白,而正是這種空白,才更讓人覺得恐怖。波蘭猶太詩人戈比爾蒂格(Mordechai Gebirtig)曾如此寫過他們那時的恐懼,但仍不足以道其萬一:

      我們無法入眠,張著耳朵傾聽
      恐怖的思緒滑過心頭
      今夜我們之中的某人將是什麼命運?
      誰會是明天將死去的人?
      我們不敢入眠的瑟縮著
      在這個門窗嘎嘎作響的時刻。
      我們的心會忽然涼成一團
      當飢餓的老鼠窸窣著穿過地面!&

      在《夜》裡,維瑟爾寫盡了他們的恐懼與被凌虐。他們有如蟲豸般被踩死,在那樣的時刻,人們只剩下詛咒上帝,而人性則在極限環境下蒸發,回到了野蠻狀態。人被逼著必須奔跑,否則就是死亡,一群人就居然能在大雪中跑了幾天幾夜。人犯了什麼錯,要去生受這比蛆蟲還不如的折磨?當人活得有如骷髏,人性和親情又將如何安身?

      我不帶一點感情的讀著這本書,讀著讀著,在酷熱的夏季,心裡卻愈來愈寒冷如永夜。人類對同為人類的鄰居,真的會做出這樣的事嗎?直到今天全世界都還有人拒絕相信「大浩劫」,這些人不是支持納粹,而是他們真的不敢相信,不敢面對人的邪惡可以達到如此程度!

      讀《夜》,除了那痛入骨髓的寒意外,對於外西凡尼亞的猶太人在一九四四年前偏安一角所產生的麻木以及苦中作樂下的樂觀,我也格外有痛感。近代德國最偉大的音樂指揮家奧圖.克倫培勒(Otto Klemperer)的堂兄弟維克多.克倫培勒(Victor Klemperer)因為娶了正統德意志人而得以倖免於難,他後來在《第三帝國的語言》一書裡指出,由於納粹一開始的所想所說所為都太可怕離譜,它反而在許多人的心裡產生一種荒誕的樂觀感,認為「不會怎樣啦」(knif),「絕對不會怎樣啦」(kakfif)。因而許多人可逃卻未逃,最後在樂觀的幻想裡一步步走進了再也無法回頭的永夜。當我讀《夜》的第一章,寫他們一九四四年復活節結束前的愚騃樂觀時,真想擲筆三歎!

      我不帶一點感情的讀這本書,愈讀愈冷,最後潸然淚下,為人性而哭,為歷史而哭。看著人類過去曾犯下的可怕罪惡及所造成的可怕受苦,我們又怎能不更堅持我們抵抗邪惡的最後良心呢?

      是為序兼導讀!

    代序

      經常有許多外國記者來探望我。我對他們心存警惕,既想與他們無話不談,又深怕因為不了解對方看待法國的心態,而落人口實。在這樣的場合,我從不忘謹言慎行。

      那天上午,這位年輕的猶太通訊記者為《特拉維夫報》訪問我。我和他一見如故,拘謹不久後就轉入私人話題,最後,我提到德軍占領法國時期的回憶。通常感動我們最深的,並非我們直接參與的事物。我告訴他,在這段慘淡歲月裡,沒有任何景象比奧斯特里茲火車站上,滿載猶太兒童的車廂更刻骨銘心……我並未親眼目睹,是妻子滿懷恐懼地描述給我聽,當時我們仍對納粹大屠殺一無所知。畢竟誰能想像得到!從母親懷裡奪走稚兒,這情景已經遠遠超出我們所能想像的範圍了。這一天,我相信是自己有生以來初次接觸神祕的不公平,這個新發現意味了一個時代的結束與另一個時代的開始。西方人於十八世紀編織了夢想,深信這個夢想在一七八九年破曉而出,經歷啟蒙運動和科學發現而愈形堅固,直至一九一四年八月二日。然而對我而言,這個夢想卻在擠滿幼童的火車前幻滅殆盡;而且,我萬萬也沒料到他們將成為瓦斯房和焚化爐的燃料。

      我自覺應該向這位記者透露如上內容。我歎息道:「我不斷想起這些孩子!」他告訴我:「我是其中一位。」他也是其中一位!他眼睜睜看著母親、可愛的妹妹和除了父親之外的多數家人消失在吞噬活人的焚化爐裡。至於他的父親,這位記者日復一日看著父親受盡折磨、病危終至死亡;何等的死亡!當時的情況就描述在這本書裡,我留待讀者──應該與《安妮的日記》的讀者群一樣眾多──自行發掘其中細節,還有小男孩如何奇蹟式歷劫歸來。

      我想肯定的是,看過其他眾多的指證、可怖的罪行之後,此書的見證仍顯得與眾不同。這些外西凡尼亞錫蓋特市的猶太人原本有時間逃脫厄運,卻只能盲目以對,並以令人無法想像的消極態度任其宰割,對於歷劫歸來的證人的警告與懇求充耳不聞;這名證人舉證歷歷,卻無人採信,甚至被視為瘋子──光以上這些就足以構成無與倫比的傑作。

      然而吸引我的另有他處。書中擔任敘事的小男孩實為上帝的選民,打從意識覺醒開始,他只為上帝而活,鑽研《猶太法典》(Talmud),意欲探索神祕主義卡巴拉,並且相信永恆的存在。我們從未好好思量以下這件較不被注意的惡行的後果,而且對於擁有信仰的我們而言,最痛心的也莫過於此:在倏然發現邪惡之最的小男孩的靈魂裡,上帝已死。

      試著想像他如何經歷這一切。他看著從焚化爐冒出的一圈圈黑煙逐漸消散,在那裡,他的小妹與母親跟隨成千上萬人的步履撲向死亡:「我永遠也忘不了這個夜晚;集中營的初夜讓我的一生變成漫漫長夜,並且重重鎖上,我永遠也忘不了這些煙霧,我永遠也忘不了那些小孩的臉龐,他們的身體在靜謐的藍空下變成一縷輕煙,我永遠也忘不了這些火燄,它將一輩子蠶食我的信仰,我永遠也忘不了那些寂寥的夜晚,它們讓我永久喪失生存的欲念,我永遠也忘不了這些瞬間,它們扼殺我的上帝和我的靈魂,讓我的夢想化成荒漠。我永遠也忘不了這些,即使我注定活得跟上帝一樣蒼老,我永遠也忘不了。」

      我終於知道這位猶太年輕人吸引我注意的第一眼是什麼:他像死而復活的拉撒路【1】,卻被迫在陰暗的斷崖邊不停流浪,匍匐在飽受褻瀆的死屍裡。尼采的吶喊「上帝已死」幾乎具體表現在他的身上。在這個男孩的眼裡,至愛的上帝,溫柔與慈悲的上帝,亞伯拉罕、以撒、雅各的上帝,早在崇拜純種血統──所有偶像崇拜裡最貪婪者──的祭典裡消失無蹤。有多少謙恭卑微的猶太人因而喪生?在比無數恐怖日子更恐怖的那一天,這個男孩看著營裡另一名孩子被處絞刑(沒錯!):一位有張悲傷天使臉孔的孩子。他聽到背後有人呻吟著:

      「上帝在哪兒?祂在哪裡?上帝到底在哪兒?」
      我內心發出聲響:「祂在哪兒?祂就在這裡,吊在這個絞架上。」&

      在猶太年的最後一天,男孩參加新年的盛大彌撒,成千上萬的囚奴吶喊著:「聖哉上帝之名!」不久以前,他也曾卑躬屈膝、畢恭畢敬、滿懷熱情,不過如今,他起而反抗;一個受盡超越心靈所能想像的屈辱的生命體,質問又盲又聾的聖靈:「現在,我不再苦苦哀求,我失去呻吟的能力,但變得更加堅強。我雙目圓睜,踽踽獨行,我要控訴上帝;我在這個世上極度孤獨,既無上帝亦無同類,缺愛也乏憐,除了灰燼之外什麼也不是,不過卻比我曾經長久相繫的萬能上帝更加強大。今天的彌撒典禮上,我只是冷漠的旁觀者。」

      而相信上帝就是愛的我,該如何回答這位年輕人?他碧藍的明眸裡掩映著天使般的悲傷,而這股悲傷也曾出現在絞架上那位小男孩的臉上。我該跟他說些什麼?提起他的另一個猶太手足,那位容貌可能與他神似、用十字架征服全世界的受難者?我該告訴他,他眼中的絆腳石卻是我心中的基石?告訴他十字架與人類受難的關聯,這些或許能讓他找回迷失的信仰?錫安山在焚化爐和死人堆裡重新屹立,猶太國因為數百萬人的犧牲而復活,對此,我們並未流過一滴血、一行淚。一切都是上帝的恩澤。如果上帝是上帝,仲裁普羅大眾是非者依然非祂莫屬。我本該這麼告訴猶太男孩,不過,我只能一邊流淚一邊親吻他。
      ──弗杭思瓦.莫里亞克【2】

      【1】譯注:拉撒路(Lazarus),聖經中的一個乞丐。
      【2】編按:弗杭思瓦.莫里亞克(Fran?ois Mauriac, 1885-1970),法國作家,一九五二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他鼓勵維瑟爾將集中營的慘痛經驗寫成書,並多次親自走訪、書信往來與電話聯繫出版社,終於由「子夜出版社」(Les Editions de Minuit)付梓,也就是此書《夜》(La Nuit)。

  •  

    詳細資料

    • ISBN:9789867174598
    • 叢書系列:座標
    • 規格:平裝 / 200頁 / 16k菊 / 14.8 x 21 x 1 cm / 普通級 / 單色印刷 / 初版
    • 出版地:台灣
     

    內容連載

    第一章
    就好像他從未有過姓氏一樣,大家都叫他「教堂執事莫舍」,他在哈西迪【1】猶太教堂當雜役。即使他過著窮困潦倒的生活,我的童年城鎮外西凡尼亞的錫蓋特的猶太人都很喜歡他。一般說來,城裡的居民雖會援助窮人,但並不喜歡他們,「教堂執事莫舍」則是例外,他的存在不打擾他人,他擁有讓自己變得透明、微不足道的本領。

    就外型而言,他帶著小丑般的笨拙,加上孤兒似的羞怯個性,引人會心一笑。我喜歡他恍惚的眼神,老是到遠方漫遊。他話不多,但愛唱歌,應該說隨意哼唱。從他斷斷續續的哼唱裡,我們約略聽到聖靈的苦難、上天的流亡,按照卡巴拉【2】的說法,這些都是為了等待人類的解脫。
    我在一九四一年末認識他。當時我快十三歲,極其虔誠,白天研習《猶太法典》,夜晚跑到猶太教堂,為聖殿的摧毀而哭泣。
    有一天我請父親為我找一名卡巴拉哲學老師。

    「你還太小,不能學習卡巴拉。邁蒙尼德教士【3】也說,必須等到而立之年才能到危險神祕的世界裡冒險犯難。你必須先從你可以理解的基本科目學起。」
    我的父親是個飽讀詩書、不會感情用事的人,即使對家人,他也鮮少流露感情,照顧他人遠勝於照顧家人。錫蓋特的猶太社區都很尊敬他,不管因公因私,大家都來聽取他的意見。我們家共有四個小孩,長女依妲、次女貝亞,我排行第三也是獨生子,另外還有么女茨波哈。
    我的父母經營一家小商店,依妲和貝亞也在店裡幫忙,他們說,我在家裡的本分是念書。
    「錫蓋特沒有卡巴拉專家。」父親總是這麼說。
    他想要我打消念頭卻枉然。我自己找到老師:「教堂執事莫舍」。
    有天他看到我在黃昏時祈禱。
    「為什麼你祈禱時會哭?」他問我,好像認識我很久一樣。
    「我也不知道。」我回答,同時感到不太自在。
    我從未思考過這種問題,我哭是因為......因為我內在的某種東西需要哭泣,除此之外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你為什麼祈禱?」過了一會兒後他又問道。
    我為什麼祈禱?好奇怪的問題。我為什麼活著?我為什麼呼吸?
    「我也不知道。」我告訴他,覺得更加忐忑不安。我不知道。
    打從那天起,我經常看到他。他以堅決的口吻跟我說,每個問題都含有答案所未包含的力量......
    「人類經由向上帝提出問題而走向上帝。」他喜歡重複這句話,「真正的對話在此,人類提出疑問,上帝回答,只不過我們無法了解祂的答案,因為這些答案都出自我們靈魂的深處,而且一直到死都還待在那裡。埃利澤,真正的答案,你只能從自己找到它。」
    「莫舍,你為什麼祈禱?」我問他。
    「我向心中的上帝祈禱,祈求祂賜予我力量,向祂提出真正的問題。」
    我們每天晚上如是對話,其他信徒都離開了,我們仍待在教堂,坐在搖搖晃晃的昏暗燭光裡。

    一天晚上,我告訴他我很難過,因為無法找到老師教我《左哈》(Zohar),猶太神祕主義「卡巴拉」的經典文獻。他露出體貼的微笑,沉默良久後,他說:
    「有一千零一條路可以通向神祕知識的果園,人各有其道,重要的是別搞錯,如果假借他人之路進入果園,不僅這個想進入果園的人有危險,對已經在果園裡的人也很危險。」
    錫蓋特可憐的流浪漢「教堂執事莫舍」花了數個鐘頭跟我談卡巴拉的意義與神祕不可解,他啟發我的探索之旅。我們一起研讀《左哈》的其中一頁不下數十回,並非為了背誦下來,而只想觸及神聖的基本意義。
    在這些漫長的夜裡,我深深相信「教堂執事莫舍」帶我引向永恆,在那兒問題與答案已經合而為一。

    會員評鑑

    5
    4人評分
    |
    4則書評
    |
    立即評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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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0
    |
    2010/11/14
    這本書很薄,份量卻很重。
    能夠很快的讀完,但讀完後的餘勁卻久久不散。

    本書以記錄片的方式書寫。
    沒有錯綜複雜的佈局,也沒有精雕細鑿的遣詞用字。
    只是直接的把眼睛看到的,轉化成文字。
    用簡潔的用字,披露出最赤裸的人性。

    書中敘述了作者,身為一名猶太人在1944年所遭遇的德國納粹屠殺猶太人事件。
    納粹非常有效率的執行一連串迫害猶太人計畫。
    一開始是把他們禁閉在自己的家中,然後設立猶太人特區把所有猶太人關進這個特區裡。
    接著每天一批又一批的猶太人被火車載走。
    進入集中營後,只能領取微薄的食物然後終日工作。
    每天都有病倒或已虛弱不堪的猶太人,像畜牲般被集結排隊。
    然後依序被送入焚化爐,活活燒死。

    翻開這本書,跟著作者的腳步。一步步見證人性崩毀的過程。
    你會驚訝,人竟能如此單純,只要有一碗熱湯喝就已滿足,連作夢也能夢見一碗熱湯。
    人也能如此冷酷,眼見年邁的老父被毆打卻能冷眼旁觀。甚至埋怨起老父何必多嘴討打。
    而當衰弱的親人死後,你會有一絲的哀傷。
    然後就忘了這件事,只記得終於自由了。
    不用再照顧這衰弱的人,不用再分一半的麵包跟熱湯給他。

    或許\你會驚訝人居然能冷血至此,但看完這本書,相信你會覺得,其實合理極了。
    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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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0
    |
    2007/06/16
    世上著名的納粹黨,著名的毒殺猶太人,都由希特勒時期產生。其血腥殘暴,甚可超越中國南京大屠殺,不論是對於男人,女人,孩童,老人甚至是剛出生的嬰孩,只因為他們生為猶太種族,擁有著猶太國籍,至死至終都是個猶太人而已。

    很多書都在近代緩緩闡述出當年的那些傷痛與恐懼,或者說,是永遠無法抹滅的一段歷史,其目的皆是為了讓每一個人了解到當年的事情,了解到,原來人性,也可以如此的不堪。

    在那時候存活下來的猶太人們,振作自我,強打精神,懷著那樣的戰戰兢兢過活,甚至抱著無可比擬的痛苦回憶過往,將其寫下,那樣的喪親,喪失自主的日子,即便已過去久遠,卻難以讓人忘懷。

    因此,當看著這類的書籍時,我必須強忍著那即將留洩而出的破口,任由恐懼佔滿我心,期待它能從腦海中快速播放完畢,卻又忍不住一看再看,只因為,那樣的事情,實在不是我們真能深刻體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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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0
    |
    2007/01/22
      我捏捏臉頰:我還活著嗎?還清醒嗎?我不敢相信,怎麼可能發生燒死大人小孩的事,而全世界都默不吭\聲?不可能,這些都不可能發生,絕對是一場惡夢……我應該馬上會驚醒,心蹦蹦跳,重回我童年的房間、我的書本。--摘錄自埃利.維瑟爾《夜》,3,P.64。

      光從書後的文案,只能憑直覺推斷《夜》也許\是本回憶錄,然而就在滿懷疑惑下翻開書頁的那一刻,我發現光是用「往事不堪回首」仍不足以將其中的辛酸道盡;即使將它寫下,亦永遠無法撫平深深刻在靈魂裡的傷痕。希特勒屠殺猶太人的事件雖然廣為人知,但始終離我很遠;「屠殺」二字是殘忍的代表,也不過是模糊感受。時間的洪流日漸淡化記憶,淚\水卻如何都無法抹去過往的痛。

      埃利.維瑟爾娓娓道出童年時,樂觀與信仰在事件發生前幾乎是猶太人的全部;即使被迫離開家園,依然天真地想望一切都會過去。流放、遷徒、離散,生離死別將他與家人拆散,絕望重重打擊他的信念,心裡唯一緊抓住的,唯有活下去。

      邁開沉重的步伐,連呼吸都要用力,無法工作或移動的,都會被丟入焚化爐裡或吃子彈。在集中營裡有如無盡暗夜的日子,人格早已消失,尊嚴已經死亡;生存的希望是如此卑微,撐不下去的唯有死路一條。在這樣的情形下能多喝一口湯,多分得一塊麵包都有如天賜的禮物。看著無辜的孩子上絞刑架,成千上百的囚犯既是麻木也是絕望;兒子為了填飽肚子,不惜傷害父親奪走麵包,任憑老父哀求甚至眼見他被毆打也無動於衷。

      猶太人們齊聲讚美上帝的名時,不知祂是否聽見他們發自心底的哭號?泯滅人性的殘殺後,遷到最後的集中營前,獄長竟要求他們將牢房清乾淨。

      「為了解放軍,」他說,「要讓他們知道這裡住的是人而非豬玀。」--摘錄自5,P.140。

      奴役猶太人的SS們試圖湮滅暴虐的證據,連說出的話都荒謬地可笑。也許\命運之神想起被遺忘的他們,美軍坦克駛進集中營並解放他們。

      可惜故事在此戛然而止。我很想知道後來的埃利澤是否和其他家人再見?他的姊妹們是否安好?現在垂垂老矣的埃利澤,還會不會因為這段有如惡夢般的過去而驚醒?如果,這真的是一場夢就好,至少醒來後,他還能擁抱父母,和姊妹們相聚。

      如果這只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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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10/30
    跟我同一世代的人,對「辛德勒名單」應該不陌生。還記得三民主義老師在課堂上推薦我們去看這部電影。我們挑了應該不那麼嚴格的戲院,以輔導級的年齡跑去看限制級電影。一開始或許\是刺激,看完電影卻是滿心沈重。這種歷史,感覺離我們非常遙遠,知道了以後卻宛如重重的石頭壓在心上,丟不開。

    有些事情,看到了、知道了,自我的世界就會變換成另一種模樣。
    永恆的猶疑,永恆的不確定。


    有一天,在Oprah電子報上,看到Night這本書。
    一開始只是受書名吸引,看了書介,才發覺正是我幼時閱\讀的題材。
    薄薄一本小書,一旦開始閱\讀,你就踏上漫長旅途。
    那是無盡長夜之下的摸索、可預知的悲劇,而你意欲扭轉一切,卻發現自己終究只是太久遠之後的經歷者。
    讀著讀著,愈發明白無能為力的殘酷。
    在短短一、二小時內,體會自己存在的虛無。

    今年五月出差時,特意選了一天,參觀United States Holocaust Memorial Museum(位於美國華盛頓特區)。行前,朋友用spooky這個詞形容這個地方,我也大致有了心理準備。然而,一到現場,你會發現一切心理準備都會崩潰。紀念館內鉅細靡遺呈現了納粹屠殺猶太人的始末。包括納粹與希特勒如何崛起、德國境內的猶太人如何開始受到歧視孤立;隨著戰事擴大,猶太人如何流離、當時的各國政權如何袖手旁觀;還有那些灰色的鞋子山、成堆的梳子、生活用品、集中營內孩童的畫、那些被迫從主人身邊離開的小熊洋娃娃小木馬……牆上掛滿了猶太人家庭的照片,相框是他們最後的家。他們的生活縮減成短短一句相片解說,其他的早已化成灰色的煙散盡。

    紀念館內外,是素樸的淺灰色牆面。最醒目的,正是Elie Wiesel的字句。
    他站在灰撲撲的天色下,身後是灰色的集中營建築,天空飄著的是灰色的煙,灰色的煙裡,是他的家人朋友。

    猶是少年的他,在集中營門口,與母親妹妹永別。待在集中營期間,他努力不讓父親給「淘汰」,想跟父親一起活著離開。只是,最後他終究要忍著聽父親的痛嚎,失去敬愛的父親。

    忍不住要想,如果他們不要跟著德軍撤退,而是跟其他病弱的同胞留在集中營內,或許\他們不用經歷之後的雪中跋涉,或許\父子二人都能得救。

    而一切都是也許\,一切無法重來。

    我們跟著Elie Wiesel失去信仰、一同質疑,還要學會「記住」。
    如同紀念館內那些受難者或其後裔所言,紀念館與這些關於大屠殺史實的文字,其真正的目的不是復仇,不是為了仇恨而存在,而是要人類從歷史中學會教訓。面對「歧異」,我們應該寬容、了解,而不是歧視、仇恨。不論民族、不分世代,都應該明瞭人心可能會如何誤入歧途,做出多可怕的事。懷抱著恐懼與不齒的心情,才能避免重蹈覆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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