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髮師噗哧一笑回答，手上的理髮器緊貼在男子的頭上。冰冷的金屬感再一次逼真地傳遞到男子身上，頭髮嘩啦嘩啦掉滿地，他也跟著汗如雨下。
「我死定了，這分明不是在做夢啊。」
因為流汗的緣故，男子感覺到圓領汗衫黏在乾巴巴的皮椅靠背上。
就在此時，男子清醒過來。
被汗水浸濕的棉被都濕透了。男子起身破口大罵忍耐已久的髒話，不到三秒，「真正的現實感」籠罩住全身。
「呼……我果然是在做夢。」
從夢裡醒來後，男子仔細回想夢中的情況，所有場景都是那麼地不自然，光怪陸離，但是夢中的自己卻輕而易舉地被騙倒了。都退伍幾年了，怎麼現在還會做這種夢？男子慢慢站起來，走到窗邊，抖一抖剛才蓋過的棉被，還是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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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女子在夢裡是一名高中生。毋須多加說明，她一下子就搞清楚自己所面臨的情況了。今天距離段考還剩三天。
第一天的測驗科目應該是數學、化學和物理。現在只剩下這幾科臨時抱佛腳，背公式也沒用的科目還沒複習。夢中的女子心想：「我怎麼都沒念書？」
沒錯。什麼書也沒念，不管怎麼回想，都沒有關於溫書的記憶。
女子感到呼吸急促，腦供血不足，眼前的事物東倒西歪。雖然眼睛是張開的，但是空間的距離感模糊不清。不知不覺圍過來的朋友們向女子搭話，沒有惡意地說：
「頌伊這次又要考滿分了吧？」
「就是說啊，妳上次考試不是因為錯一題哭了嗎？」
女子努力克制自己不要皺眉頭並回答。
「我真的什麼書也沒念。」
她一頭趴到桌上，桌子的朽木味增添了幾分現實感。她仔細思考自己為什麼沒有溫書準備考試。
「我怎麼會什麼都沒有準備，搞成這樣呢？」這種情況一點也不像她的作風。心中浮現各式各樣荒誕不經的理由，但是她能想到的也就那些。夢裡的她不可能察覺到這一切都是夢，更不可能知道只要醒來就不用考試，馬上回到畢業多年的社會人士身分。
再一次，場景又毫無預警地轉換了。場景的轉換流暢到女子無法察覺。那是即將放暑假的悶熱教室，期末考當天。
女子的桌子處於教室的正中間，桌上放了考卷，滿滿一面都是題目，答案卻一個也沒填。
「怎麼辦？我一題都解不出來。」
女子緊緊抓著考卷，冷汗直流。一點也不透風的厚厚校服底下，大汗涔涔。隔壁同學竊竊私語的聲音傳入她的耳朵，彷彿是故意要講給她聽的。「這次考試怎麼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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