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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長的焦慮與探索,身體其實都知道──黃羊川《身體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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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影/陳佩芸)(攝影/陳佩芸)


黃羊川其實不姓黃。如果在網路上搜尋黃羊川,會先找到農村與黃土,當然也有羊的圖片。這筆名來自溫世仁的發起的消滅貧窮計劃,將教育概念注入甘肅這個名為「黃羊川」的貧困山村,「我看到覺得很有理想性,加上我屬羊,又喜歡黃色,感覺很投緣,就拿來當筆名。」黃羊川的形象神祕,第一本詩集《血比蜜甜》的作者簡介這麼寫:一個一切都太慢的人。詩集來了。狼也來了。請相信我,告訴你們那麼多,就是為了不讓你們找到我。

身體不知道

身體不知道

於是,寫散文對他而言,似乎是更直接的碰觸,也是直面過往的方式。他出過兩本詩集,首部散文《身體不知道》將害羞的他一向難以啟齒的,從童年,家庭,學校生活,高中時期的摸索跟迷惘,到那些愛過的男孩們,一一誠實記下。而那些被寫下的,都與此時此刻隔著一段距離,「我無法寫當下正在發生的情緒,如果跟某個人有關係,會沉浸在裡面,只有離開之後才能用比較抽離的角度去描述,」黃羊川說,「寫東西像是整理自己,迫使我去思考。」

《身體不知道》本來寫的只有自身跟家庭,有關親人的死亡與離開,黃羊川撈取了許多以前小時候知道、感覺卻不那麼強烈的傷痛與回憶,要等到長大,感覺開始跟上,才有能力去思考更多。後來他加進高中生活,還有那些似懂非懂、曖昧朦朧的自我探索,「當時還沒有自我認同,會不斷壓抑自己,連自己都拒絕,我想把那感覺寫出來。」

成長帶來許多的未知,「認同」是一扇橫亙在前方的玻璃大門,世界初啟,卻已經做出拒絕的手勢;年少的他充滿迷惘,不知該怎麼做,是對還是錯,時時小心翼翼,小鹿亂撞。他揣想著要在嘻笑打鬧之間撲倒對方,卻總是進一步退兩步,退得比原點更遠一些。書中〈隔壁的座位〉寫下以朋友之名,最初也最慘痛的「異男忘」,友達以上,戀人未滿,不期待對方能夠理解自己,彆扭的少年決定轉身逃跑。

那時黃羊川高三,成績還算優異,即使面臨大考壓力,眼前卻有個不能面對的人,他決定從理組轉到文組,這讓重視升學的校方困擾,不斷逼問原因。而他努力想避開另一個男孩,想試著走跟別人一樣的路。更後來,上了大學,加入學校的社團,開始寫詩,大四他好不容易跟相熟的朋友出櫃,朋友看出他的壓抑,開出一系列同志書單,希望讓他多點對自身的認同。燃燒過的情緒與過後的沉澱,都累積成BBS上的黑底白字。

「我們可能一直在壓抑身體的感覺,但是很難,心裡想藏起來的,還是會冒出來,可能是口誤,或是很直接的反應。寫《身體不知道》有點像好好面對自己。」黃羊川不斷把玩手中的名片,紙的端角漸漸變鈍,他補充,「事情沒有解決的話,問題就會一直存在。還沒寫出來的,仍未有答案。」

(攝影/陳佩芸)(攝影/陳佩芸)


黃羊川生命中大部分的時間都在當學生,他多半在學校宿舍寫作,他喜歡獨處,一個人把過往的情緒整理出來。擅長考試的人生,一路念到博士班,卻讓他覺得一直活在別人的要求之下。在還算順利的工作崗位中,他驚覺現況之無計可施,決定辭職,讓生活再拐一次彎,他這次要更面對自己的情緒。現在的他除了三餐外,就是看書、書寫和運動,每天都過著晚睡晚起的規律生活。

黃羊川說,「接下來不想寫散文,因為散文對我而言太暴露了。」現階段他想寫小說,因為有些故事想講,想把故事寫下來,這是他讓自己開心一點的方法。翻開《身體不知道》,就像是開啟一個隱藏的BBS個版,曾經落空的期待,錯誤的曖昧,面對男孩女孩的進進退退,最終,都能夠在時間的琥珀裡被安置包覆。


延伸閱讀|【書設計】你的每個毛孔都知道你多想被愛——黃羊川《身體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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