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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厚心得

所有殘酷都能幽默以對,所有怪異,都有美麗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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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達利

總有些孩子好像成天都髒兮兮的,有些孩子老張著大眼瞪著人看,有些孩子隱隱散著臭味,有些孩子光是坐在那兒,就似乎會帶著身旁的一切向下沉。或許你小時候遇過這樣的孩子,或許你現在仍會看見這樣的孩子。你可能會覺得嫌惡,你可能會產生同情。

不過在提姆.波頓眼中看起來,就不是這麼回事了。

喜歡看電影的話,對提姆.波頓的大名一定不會陌生:他執導過《陰間大法師》、《剪刀手愛德華》、《蝙蝠俠》、《大智若魚》、《斷頭谷》、《巧克力冒險工廠》以及動畫片《地獄新娘》等等賣座電影;許多人不知道的是,波頓早年曾在迪士尼擔任過動畫師的工作,他的原稿自成一格,有一種融合古怪與可愛、優雅與神經質的特色,在由他掛名製片的著名停格動畫電影《聖誕夜驚魂》中,角色設計其實就出自他的手筆。

1996 年,波頓把自己的短詩和角色插圖集結出版,命名為《The Melancholy Death of Oyster Boy and other stories》;台灣曾經短暫地出現過中譯版本,但知道的讀者不多,倒是絕版之後,有時還會發現有同好在網路上詢問,成為波頓迷心目中的絕版逸品。

這本書的中譯書名,叫《牡蠣男孩憂鬱之死》。

在波頓的眼裡,成天髒兮兮的孩子會變成超級英雄之一「污漬小子(Stain Boy)」,唯一的超能力就是把東西弄髒;老瞪著人看的孩子變成「瞪大眼女孩(Staring Girl)」,她總是瞪人的雙眼最後終於獲得了休息;隱隱發臭的孩子或許正是「拉箕女孩(Junk Girl)」,選擇歸宿的標準與世間不同;令人感覺沉重的孩子或許正是海中女子與陸地男兒的共同結晶「錨兒(Anchor Baby)」,雖然原來被賦予了固定靈魂的期望,但最後卻只能孤獨地深深下沉...

許多憂傷悲慘的現實,在波頓的筆下,轉變成有的異想天開到有點兒莫名其妙,有的殘忍直接得讓人目瞪口呆的短詩和插圖,俏皮、奇妙、可憐但卻也引人發噱、怪異但卻令人覺得可愛──如同波頓所有的影像作品,明明是色彩繽紛的童話,卻籠罩著一種黑暗幽微的恐怖氛圍,明明是些希奇古怪、畸形扭曲的角色,卻會理直氣壯地散發出一種自成一格的可愛感覺。

是故,翻閱這本由枯枝男孩、火柴女郎、機器人男孩、劇毒男孩、針插女王... 等角色構成的《牡蠣男孩憂鬱之死》,有許多不同的有趣:唸出波頓押韻得很俏皮的英文原詩,是一種樂趣;欣賞他那些像是胡亂塗鴉畫出來的怪可愛角色們,是另一種樂趣;而揣想波頓隱在字裡行間的另類關懷或者試著反轉波頓的創作思維,則又是閱讀《牡蠣男孩憂鬱之死》時,更深一層的收獲。

或許你已經開始不耐煩了──畢竟中譯本已成絕版逸品,在這兒把內容說得多麼值得一讀,也沒法子真的親眼目睹。

但其實好作品總會有機會再與讀者見面的──是的,絕版多時的《牡蠣男孩憂鬱之死》中譯本,現在重新出版了。

重新翻譯、中英對照、全彩精印、精裝上市;閱讀全新中譯版本的《牡蠣男孩憂鬱之死》,不但能夠體會上述的種種樂趣,還能透過波頓的視角,去觀察這個世界。

然後,你會發現:所有殘酷都能幽默以對,而所有怪異,其實都有美麗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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